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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蘭蘭纖弱的身軀微微顫抖了一下,本來白皙的臉龐忽然沒有了絲毫血色,變得一片慘白。然而這樣的變化對於郭本易這樣沉浸在挾勢弄權快感中男人而言,並未注意到。
竺蘭蘭只覺得背脊發涼,眼前好似佈滿烏雲。
郭本易仍不罷休,道:“我覺得這麼做,正是正風肅紀,殺一儆百!至於那個叫鄭大千的,要記上大過一次!你說呢?”
他說著,這才看向竺蘭蘭。而竺蘭蘭此時的臉色已然復原,顯然心中似乎拿定了什麼主意。
竺蘭蘭道:“郭書記……呃,郭叔,我覺得周修常並非不可救藥,開除的話,懲戒太重,他一個……孩子,定能迷途知返的!”說著,她咬了咬嘴唇,像是在下很大的決心一樣,“其實,我當著全班發誓,可以讓周修常變好,讓他洗心革面!如果開除的話,我這個新來的班主任豈不是……也沒有了面子?這麼一來,我就更加配不上……配不上……顏宇天了麼?”
說到後來,她聲音越來越低,幾近不聞。但是說出了最後一句話之後,竺蘭蘭只覺心裡一涼,好像插進了一把匕首一般,接著匕首拔出,心痛如絞,心道:“難道一定要這樣麼?不錯!在安原二中,雖然書記和校長互為牽制,但是其中一個想要開除一個毫無背景的學生,誰能攔得住?從剛才他的話來看,並未提到韓雙乙,而是順帶著提到了鄭大千。看來,韓雙乙並未跟他提過,如果跟他提過,給他施加壓力,焉能跟我在這裡歷數罪狀,早就開除出去了!他今天純粹是為了他侄兒顏宇天出氣,那天在魯鳴春,鄭大千出來,顏宇天也看到的,後來定然在校園中碰面,再稍微注意一下,便知道他是我班上的學生!至於周修常……對了,那天就站在隔壁包間門口,顏宇天也看見了,所以……”
她這麼一想,心中一種犧牲的悲壯感更甚,續想道:“這是怪我不好!我……我總不能眼看著他……再次受委屈吧?”
竺蘭蘭低下頭來,她不想讓郭本易看到自己眼圈發紅。
然而郭本易自從聽到她說“配不上顏宇天”之後,見她低垂粉面,似乎嬌羞脈脈,心中喜不自勝,感嘆:“看來這姑娘覺悟蠻高的嘛!簡直就是一點就透!這顏宇天也真是的,小姑娘害羞嘛,無非讓你難堪了一下,就心中發毛,小題大做!”
便道:“這個……倒也是。你剛剛參加工作,年輕氣盛,想幹出一番事業來,雖然有些反覆,屢教不改,但畢竟可以說是有些起色,如果一下子斷然開除,也打擊了你的積極性,對你以後的工作也不太好做了。對吧?”
竺蘭蘭微微點頭,卻仍然沒有抬起臉。她想:“周修常啊,我幹嘛今天要為你受這些委屈?不,不是今天,可能是很長一段時間,甚至是一輩子……你,你要怎麼賠我?”
如此一想,雙目瑩瑩,只覺得委屈至極,不自覺的便聯想到上午時見到的周修常親吻蘇語琪的畫面,心中所想遂更進一步:“他又哪裡要你了?你是姐姐,年齡那麼大,他那麼小,怎麼會……人家蘇語琪也是美人胚子,又是高官女兒,你哪裡比得上她了?”
一時間自怨自艾,柔腸千迴百轉,期間種種情思,連竺蘭蘭都覺得意外而陌生,這些情思纏綿交錯,總是圍繞著一個她自己也沒有意識到、即便在潛意識中也諱莫如深的想法:只要自己受了委屈,周修常便會來關心她了。
等到神思迴轉,只聽郭本易仍舊翻雲覆雨般滔滔不休地說著:“……主席說過,懲前毖後,治病救人嘛,不能一棍子打死,這就需要蘭蘭同志悉心教導了!而且是一個很好的鍛鍊機會。只不過……”他神色一正,“我們是以觀後效,注重實際行動,你明白嗎?”
這時節,話也不必多說了,竺蘭蘭的表態暫時已經足夠,她女孩家礙口識羞,說出那句“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