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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振卻已完全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向上行禮告退,轉身之際,深凝了舞陽公主一眼。
他不能不仔細看看這個平白無故將他推到風口浪尖上的女子。
一見鍾情?鬼才信。
她一定是為著誰才這麼做的,如今註定了求而不得,才在這樣的日子來這麼一出,擺他一道,且能得到個長久的清淨——餘生都為那個人甘之如飴地守著寂寥。
皇帝思忖多時,對舞陽公主道:“關乎一生的大事,不可意氣用事。你先行回宮,靜下心來思忖,三日後朕再與你細說此事。”
舞陽公主沉了片刻,低聲稱是,繼而辭了太后、皇后,轉身離開大殿,目不斜視地離開眾人的視線,面上是一派堅清決絕。
回府的路上,裴羽一直思忖著舞陽公主那件事,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
她將手送到身邊人的掌中,瞧他正斂目沉思,輕聲道:“你是不是也覺得舞陽公主的事情不對勁?”
“嗯?”蕭錯回過神來,目光中有著不解,“我斟酌那些做什麼?”
“……”裴羽真是服氣了,“那你剛才在想什麼?”
“我在想下午的一局棋,不該是和棋,卻成了和棋。”
“……”裴羽無奈地嘆一口氣,也是在這瞬間,上午舞陽公主望向他與崔振那一幕浮現在腦海,再想到請求賜婚時的那些蹊蹺……她轉頭望著這個對這類事已不是沒心沒肺可言的夫君,“舞陽公主真正的意中人……是你吧?”
☆、 ·050·050¥
061
蕭錯愈發不解,“你怎麼會這麼想?”
“難道不是麼?”裴羽將自己察覺到的細枝末節講給他聽,“除了你,還能是誰?”
“你這未免有些想當然了。”蕭錯笑起來,“我自年少時便在皇上身邊當差,你知道吧?”
裴羽點頭,知道他這是有意跟自己細說,認真地看住他。
“這些年能見到昭華長公主和舞陽公主的時候不少,比起尋常女子,跟她們算得熟稔。”蕭錯笑著拍了拍她的面頰,“真如你所想,舞陽公主又比你年紀稍長,何需待到今日才請太后賜婚。”
“哦……是啊。”裴羽恍悟。她與蕭錯的親事,是去年冬日提及。就算拋開別的因素,舞陽公主若是鍾情蕭錯,在當時就該爭取一下,讓蕭錯多一個選擇。假如那樣做過,對於熟人之間發生過的事,蕭錯不可能全無印象。
到了今時今日,他便是不跟她說原由,也一定會提醒她遇到舞陽公主時謹慎些。他對這類事情就算再沒心沒肺,也會明白女子之間不乏爭風吃醋的情形。
她有點兒窘,“我是覺得,舞陽公主是有意讓崔四公子在這種場合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甚至想讓他抗賜婚旨獲罪,而你與崔四公子的仇怨最深,在此事上算是獲益最大,便想當然了。”
蕭錯微笑,“舞陽公主也這麼看麼?她久居深宮,沒人跟她細說這些。”
沒錯。不要說舞陽公主,就算是她,也是在嫁進蕭府到今日才知道,他與崔家的過節、仇怨,已到了無可化解的地步。如阮夫人那些知情的人,怕也只會在她面前說道說道,不會自找麻煩與外人提及。
“那我可真是錯得離譜了。”裴羽愈發窘迫,索性依偎到他懷裡,把臉埋在他胸膛。
蕭錯笑著拍拍她的背,“這多正常,符合你夫君的名字。”
裴羽被他引得笑了起來,繼而反思:“我也是鑽了牛角尖,與崔四公子有關的事情,你怎麼可能不上心。”他所留意到的細節,怕是比她還多。
“當局者迷。”蕭錯對這類話題真沒興趣,“說點兒別的。”
“哪有心情說別的?”裴羽抬臉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