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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他意識到,她是太看重這件事。
新婚夜,她到底是怎樣過的?他真的記不清楚了。只是不難想見,她一定是很乖很羞澀的樣子,忐忑不安地將戒指送給他,希望他明白她對婚事的甘願,大抵也祈盼著他能夠善待她、回饋她。
蕭錯再凝視她一眼,心變得柔軟,語氣亦是:“玩笑話而已,你當真了?”
裴羽立刻抬起頭來,大眼睛變得分外明亮,可只是一瞬間,眼神就變得黯淡,“才怪。”他何時是隨意開玩笑的做派?
蕭錯無聲地嘆息一聲,身形向後,倚著椅背,“我肩背疼得厲害,說話根本沒過腦子。”
“……”裴羽
010
裴羽手上用力,想要掙脫他的手掌。
蕭錯理虧地一笑,將她拉到面前,“是我不好。”
裴羽明知徒勞,還是繼續掙扎著,用力地咬住唇,一聲不吭。
眼中已經浮現出淚光,但她倔強地忍耐著,執意不肯讓淚珠掉落。委實可憐兮兮。蕭錯站起身來,放開她的手,改為環住她身形,輕拍著她的背,“誰沒個有口無心的時候?”
裴羽低下頭,緩緩地深深地呼吸著,竭力讓自己心緒恢復平靜。
蕭錯轉而撫了撫她的臉。
裴羽沒好氣地別開臉,盡全力讓自己的語氣如常:“侯爺若是沒什麼吩咐,妾身就回房了。”
語氣平靜柔和,小臉兒卻繃得緊緊的,隨時想咬他一口似的。蕭錯自知不應該,可就是覺得有趣,心生笑意,“有事。”繼而轉身,將她安置在太師椅上,自己則倚著桌案與她說話,“說來聽聽,怎樣才能消氣?”
裴羽不情不願地坐在太師椅上,鼓著小腮幫生悶氣,不肯理會他。
“你啊。”蕭錯語帶笑意。
她要氣死了,他倒高興了。裴羽瞪著他,忍無可忍,豁出去了。
蕭錯笑意更濃,雙手捧住她的臉,揉了揉。
裴羽用力推開他的手。
蕭錯斟酌著怎麼解釋,很快打消了這念頭。說來只是小事,期間心緒卻是七拐八繞,做不到對她細說。
所謂的不准她碰他,是想與她維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再遠,是對她的虧欠;再近,是他所牴觸的。
他思忖片刻,轉身取來一個白瓷茶杯,親手給她倒了一杯茶,送到她面前,“喝茶。”
這是委婉地道歉,認錯的話卻是不肯說。而她想要的,是後者。
裴羽接過茶杯,啜了一口,放回到書桌上,“多謝侯爺抬愛。”繼而從容起身,“妾身還有事,回內宅了。”
這樣的言語,意味著還沒消氣。但這時候肩背的疼痛讓他的手臂都要失力,腦筋一根根擰到了一起,想不到還能怎樣,便頷首一笑,“有話晚間再說。”
誰還要跟你說話?裴羽腹誹著,舉步出門。
外面雨勢蒼茫,空氣潮溼寒涼。
裴羽從半夏手裡接過雨傘,快步走出書房院。
回到正房,裴羽見如意居然坐在廳堂門外,見到她便站起身來,搖了搖尾巴,心頭一暖,情緒有所緩和。
“是在等我嗎?”裴羽笑著走過去,俯身拍拍如意的頭,“跟我回屋?”
如意真就跟著她到了東次間。
裴羽心裡好過了不少。到底,房裡還有一件讓她分外順心的事情。
她換了身衣服,坐到大炕上,抓緊算賬。要趕緊把賬算完,交差之後,再不自尋麻煩搭理他。
真是受夠了。
為此,裴羽把別的事情都放下,只著手這一件事。傍晚的時候,想起他那句“有話晚間再說”,考慮到他可能回來用飯,便讓小廚房的人提前給自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