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蕭錯對兩個人端杯,“今日好歹是有點兒進展,多喝幾杯。”
崔振笑著與他碰杯,“這可比事情有進展還稀奇。”
韓越霖亦端杯與蕭錯碰了碰,“的確是。”
三個人一面喝酒一面說話。
蕭錯念及一事,問韓越霖:“按理說,你不該只抓到兩個人,怎麼打算的?是不是另有後招?”
韓越霖頷首,“是想到了一個新法子,眼下只是試一試,並沒十足的把握成事。”
見他無意多說此事,蕭錯、崔振也便沒繼續詢問。
這邊的三個人閒散地說著公事私事的時候,崔振負傷的護衛在蕭府包紮了傷口,又有人為他們準備了好酒好菜。
至深夜,韓越霖與崔振方帶著各自的人手離開,各自打道回府。
蕭錯在書房洗漱更衣,回內宅之前,吩咐清風把如意帶到外院。
雖然回來的時間已久,又喝了些酒,但他並不能保證如意見到他會一聲不吭。要是追著他一通叫的話,少不得要把瑾瑜吵醒。
如今如意還是會眼巴巴地等著他回家,但不會只在書房乾等著,很明顯,它把裴羽也當成了最親近的人,晚間大多會留在正房。
它跟著清風來到外院,遠遠地見到蕭錯,便顯得歡實起來,顛兒顛兒地跑到他跟前,喜滋滋地直起身形,把前爪搭在他肩頭。
蕭錯笑著揉了揉它背部的毛,由著它跟自己好一陣子起膩,末了才帶著它一同回房。
這一晚,遇襲的蕭錯、崔振心情總歸還算愉悅。
而對於有些人而言,這是一個不眠之夜。
漆黑的夜色籠罩之下,有人趕到江夏王府。
過了一陣子,內宅師琳琅住的院落亮起了燭光。
師琳琅起身穿戴整齊之後,腳步匆匆地去往江夏王房裡。在院門口,她遇見了長平郡主。
姐妹兩個見面一句話也無,渾似陌生人。
站在廊下等了片刻,有人請兩人進廳堂說話。
江夏王坐在廳堂的三圍羅漢床上,一看兩個女兒的面色,心裡便已明白了七|八分,“沒成?”
長平郡主與師琳琅俱是點頭稱是。
“你出去。”長平郡主側目看向師琳琅。
師琳琅不為所動,望向江夏王,“父親若無別的吩咐,女兒便回房了。”
江夏王因著長女態度惡劣,眼含歉意地望著二女兒,“明早你去書房見我。”
“是。”師琳琅屈膝行禮,轉身退出。
長平郡主示意兩名丫鬟把輪椅推到江夏王近前,隨後道:“你們也退下。”
兩名丫鬟稱是,行禮之後退出,反身帶上了廳堂的房門。
“父親,”長平郡主望著江夏王,神色悲慼,“今日已經打草驚蛇,來日再出手,怕是更難得手。”
“本就不是易事。”江夏王道,“他們又不是尋常官員,哪裡是那麼容易就能暗算的。”
長平郡主思忖片刻,不由抱怨起來,“先前突襲簡讓、崔毅的事情,根本是多此一舉。他們說不定早就有所準備,怎麼可能得手。”
“你知道什麼?”江夏王蹙眉瞥了她一眼,“不試一試身手便貿貿然去殺他們?你當我培養出這些人容易麼?”
“那……”長平郡主思忖片刻,不由愈發沮喪,“您的意思是,他們的人,比暗衛還要出色?”
“也不能這麼說。不是說了麼?那兩個人不同於尋常官員,都是殺人不眨眼的貨色,在南疆時爭鬥的情形……誰見了都要心驚膽戰。”
長平郡主還是揪著那一點不放,“可如果沒有簡讓、崔毅的事情在前,皇上就不可能讓他們聯手查案,就不會有如今常來常往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