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讓他們聯手,不如從此刻起就讓他們齊心協力。到底,他們在明,敵人在暗。”
“也對。”皇后微微一笑。蕭錯這兩年處處協助簡讓,是皇帝的意思。但是,皇帝並不瞭解蕭錯與簡讓是過命的弟兄。
她瞭解,但是不會告訴他。
說出去對誰都不會更好的事情,就永遠緘默。
只是,皇帝都不清楚的事情,外人更難了解。所以,簡讓遇襲的事情到底是何緣故?
在人們的意識裡,簡讓只是皇帝與她的人,是他們夫妻兩個手裡最為鋒利的刀。
對簡讓下手,應該是對皇帝與她心存怨恨吧?或許是怨恨皇帝給了她及母族無上的榮寵,或許是怨恨皇帝對蕭錯、崔振過於器重,所以,想要除掉簡讓,讓他們的耳目不再靈通。
而若將長平郡主作為前提的話,事情就更容易說通:長平郡主在蕭錯、崔振手裡吃盡苦頭,都是皇帝不理會長平安危的緣故,所以,簡讓成了幕後那個人報復皇帝的由頭。
先傷了皇帝手裡的人,之後便是崔毅,再往後,怕是就要輪到蕭錯了。
思及此,皇后想命人去提醒蕭錯,念頭一起便打消。
沒必要,蕭錯怎麼會想不到這一點。蕭府一直安穩如常,興許是因為對方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到底,蕭錯留在京城的年月已久,方方面面可以做到算無遺漏。
這一點,崔振比較吃虧,他回京城為官的時間不長,家人又都與他性情做派迥異,他想在崔府築起銅牆鐵壁,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甚至於,皇帝讓崔振與蕭錯聯手查案這個損招,會引發崔振與親人更大的分歧。
唉,那個人她不熟悉,但是不能否認,走到如今也實在是不容易。
遐思間,皇帝起身,“我回御書房了。”
皇后笑著頷首,起身為他披上大氅,送他到正殿門外。他白日回來,都是為著看看孩子,雲斐剛出生時如此,如今對晗嫣亦如此。
皇后轉回正殿,小宮女來稟:“江夏王府二小姐求見,這會兒在宮門外等著。”
皇后吩咐道:“請。”
師琳琅進到正殿,恭敬行禮之後,期期艾艾地道出自己的來意:“皇后娘娘,臣女大姐的事情,家父瞭解的並不是很清楚——先前郡主曾命人傳口信回王府,家父曾詢問世子,世子一概否認,說郡主一派胡言。臣女啟程之際,家父一再叮囑,到京城安頓下來,瞭解郡主的情形之後,定要寫信如實告知,八百里加急送回王府。”
皇后一笑,“你想寫信如實告知江夏王,是麼?”
師琳琅道:“臣女是來請皇后娘娘示下,這樣做的話,是否妥當。”
“無妨。”皇后笑道,“便是你瞞下不提,自會有人如實告知江夏王。原原本本訴說便是,不需覺得為難。”
師琳琅行禮謝恩,“多謝皇后娘娘體恤。”
皇后問道:“你大姐的病,你想不想為她好好兒醫治?可需要本宮為你尋找良醫?”
師琳琅略一思忖,婉言道:“郡主的病情,臣女已經知曉,想來神醫再世也是無計可施。便是能恢復得神智如常,雙手、右腿的傷也是無法痊癒。既如此,倒不如就讓她這樣過活,她也不至於整日裡滿心悽苦。”
是撒手不管的意思,由著長平郡主自生自滅,並且,說話的時候語氣特別平靜。看起來,這姐妹兩個也是毫無情分可言。皇后和聲道:“既是如此,你看著辦吧。有何為難之處,只管告訴本宮。”
師琳琅再度行禮謝恩。
皇帝今日的決定,裴羽聽說之後,不由失笑。
皇帝的用意再明顯不過:不願見到二虎相爭的情形,就算終究不能避免,他也要從中斡旋,能拖一時是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