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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甘藍嘆了口氣,“她也不怕把夫君氣狠了休了她。”
裴羽輕笑出聲,“她也是料定不會被休,不然怎麼敢。”多年的夫妻了,能忍的都會忍。況且,崔耀祖又不傻,若是休妻的話,便等於將崔夫人逼上了絕境,能帶來的只有壞處——若是分道揚鑣,崔夫人會法的小女孩兒,根本不曾奢望過如今所得到的這些——夫君、親人、友人,那麼多人,都是實心實意地給予她關心、體貼。
那孤單無助忐忑恍然的日子,真的已經過去。再不會有。
家中的日子平寧溫馨,外面的天地依舊是紛爭不斷。
南疆七名罪臣押送進京,直接下了刑部大牢。兩日之後,有兩名官員自盡,留下的絕筆書信中,所說的理由大相徑庭:一個是畏罪自盡,對於連琛彈劾的罪名供認不諱;另一個則稱自己有冤無處訴,受盡了一些身在朝堂的達官顯宦命人明裡暗裡的要挾、□□。
這樣的局面,有點兒棘手吧?
裴羽是想,尋常人不清楚蕭錯與崔家的深仇,皇帝卻是最清楚的,那麼所謂的“一些身在朝堂的達官顯宦”所指的只能是蕭錯——別人或許一輩子都想不到這一點,但是沒關係,只要皇帝心知肚明就好。
至於那個畏罪自盡的人,是不是蕭錯安排的?
他與崔振當真是一交手就出人命,如今是讓一些必死之人快些做個了斷,總歸是比以前好了很多——最起碼,不需再親力親為地行殺戮之事。
可不論怎麼想,都是叫人心慌的局面。他們爭鬥也就罷了,中間還有個長平郡主添亂——
崔振養外室的流言蜚語,已經傳揚的滿城皆知。崔振是還沒知情呢?還是事情太多懶得理會這等事情?
如今長平郡主正在算計著崔振和他在意的女子,那麼下一個是不是就輪到蕭錯和她了?
算了,事先擔心也沒用。
她拋開這些,專心致志地給孩子做小衣服。
眼下,天大的事情都與她無關,她需要做的只是平安順利地生下孩子。這也是她能力之內的對孩子的一種保護。
入秋之後的崔耀祖,已經是焦頭爛額。
兩名官員在大牢裡自盡的事情,他法。他怎麼可能知道蕭錯是怎麼打算的?他從一開始就已認定蕭錯是衝著自己來的,這想法根深蒂固,在短時間內根本不能有分毫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