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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才放心了一些。
當晚,她歪在寢室臨窗的大炕上,一面看書一面等待蕭錯回來。他說過,今日不論早晚都會回來。漸漸乏得睜不開眼睛,沉沉睡去。
水香進門來,見她睡著,自認沒有喚醒她的本事——把夫人叫醒,需得又喚又搖的,她與夫人的情分還沒到那個地步。由此,便取過錦被給酣睡的人蓋上,掖了掖被角,還覺著不夠,又加了一張毯子蓋在錦被上。
蕭錯回來的時候,見小妻子這樣睡著,唇角不自覺地上揚,扯下毯子,將人連同錦被抱回到床上,放輕動作安置好。
去沐浴更衣之前,他俯身凝視她片刻,吻了吻她的臉,溫熱的手掌則輕柔地撫了撫她平坦的小腹。
☆、78|
078
朦朧中,裴羽意識到自己依偎在蕭錯懷裡,勉力掙扎著醒來,揉著眼睛問他:“幾時回來的?”
“有一陣子了。”蕭錯問她,“渴了?”
“沒。”裴羽的睫毛忽閃幾下,適應了室內昏黑的光線,“有話跟你說。”
“嗯,我聽著。”
裴羽這才想起自己睡前是在臨窗的大炕上,“我是不是在大炕上睡著了?怎麼回來的?”
蕭錯輕輕地笑,“你說呢?還能夢遊回來不成?”
裴羽有點兒不好意思,手臂環住他頸部,沉了片刻,柔柔地道:“我是想跟你說,小日子還沒來。”
他拍拍她的背,“我知道。”
是,他一直知道,並且這幾日都只是與她相擁而眠。
“知道就好。”裴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蕭錯手勢溫柔地把玩著她緞子一般的長髮,“這種情況以前有過麼?”
“沒有。”裴羽誠實的搖頭。
這方面,她還算是挺幸運的,只初次有些許的腹痛,母親當即就親自給她做藥膳調理著,捨不得她有丁點不適。之後每個月那幾日,只是較之平日容易疲憊,且一直算得準時。
相反,明芳在這回事上就很受罪,到了那幾日,經常疼得滿頭是汗,恨不得整日蜷縮在床上。王夫人給她請太醫找名醫又用偏方,足足折騰了一年多,情形才好轉了一些。
語聲停頓一下,她又道:“所以我才有些擔心。”
“擔心什麼?”蕭錯語氣裡有著自己不曾察覺的擔憂,“顧大夫過來的時候,跟你怎麼說的?”
“沒說什麼。”裴羽笑著咬了咬他的下巴,“我擔心如果是有喜了,那你會很辛苦。我都還沒個大人樣兒呢,再懷個孩子的話——”
蕭錯輕輕地笑出聲來,“亂擔心。我可是樂在其中,只需稍稍一想,便已是滿心歡愉。”
“那好吧。”裴羽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腹部,“什麼感覺都沒有……應該是意外推遲了。可不管怎樣,你都要記住今日說過的話,遲早我都要給你生孩子的。”
“嗯,只要我說過的話,就會做到,不會忘記。”蕭錯的手掌覆上她的手,“算著日子,過段時間請顧大夫來給你把脈。我曉得分寸,不會胡來。”
“我知道。”裴羽親了親他的唇,“只是有必要跟你照實說一說,怕害得你空歡喜一場,別的哪裡需要我擔心。”有他在,她從來不需憂心什麼。
蕭錯清淺的親吻落在她眼瞼,用最溫柔的方式讓她閉上眼睛,“睡吧。”
“嗯。”
接下來,裴羽需要做的只是等待。等待小日子忽然來了,或是到下個月請顧大夫來把脈。
一直平心靜氣的過日子,別的她都不會多思多慮。
沒必要。
這一點,她是跟蕭錯學到的。只有希望、揣測成為事實的時候,才需要方方面面考慮到,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