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圖片和一句「事情有點大」像是尖刺一般侵襲攻擊著江未敏感至極的神經,他不可控地身子有些抖,往車上插鑰匙都插了好幾下才成功。
可等他發動了車子,又反應過來他並不知道要去哪裡,要怎麼辦。
他盯著方向盤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緩慢平緩著呼吸,然後開啟手機,找到了豐白的聯絡方式。
豐白的電話接的很快,那邊剛打了聲招呼,江未便開門見山:「葉採澤在哪兒?」
那邊豐白有一瞬的沉默:「他能在哪兒。」
「說實話。」
豐白再次開口有些意外:「你,你都知道了。」
「在哪兒?」江未又重複一遍。
豐白輕嘆口氣:「剛轉到了市人民醫院,你不用」話沒說完,江未已經結束通話了電話。
車子再次啟動,目的地是市人民醫院。
看著前面道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江未只覺本來懸著的心像是火燎著一般,忐忑不安。他又後悔掛電話有些快,他應該多問一句,他怎麼樣,嚴不嚴重。
可又犯了老毛病,他不敢,他寧願這樣自我猜測,也不想有一點聽到不想要的答案的機會。
這也讓他無比明確了一點,現在他對葉採澤的情感再也無法自我欺騙,即使現在真相還沒有被完全揭開,即使他可能再次受到傷害,但他願意用一次衝動來彌補自己當初分手時的懦弱。
這是他願意為他做的,就當是那一段美好記憶的回報。
到達市中心醫院,已經是半個小時後,但他並沒能見到人,說是人已經出院了。
得知已經可以出院,江未的心放下大半,卻也止不住失落,獨自驅車回了家。
車子駛入小區,剛拐進單元樓下,便被樓梯口蜷靠著的身影吸引了目光。
不待車子停穩,那道身影便拄著柺杖掙扎著起身,這人左腿上打著石膏,一隻手上也包成了粽子,好在是右手,否則平衡都成了問題。
江未立馬開門下車,出聲:「別動。」
一聲令下,掙扎著的人差點失去平衡,好在被江未及時扶住。
身上的重量山一般結實,近距離接觸讓江未看清了這人臉上的劃痕,剛剛結痂:「你」面對這張臉,這種境遇,他許許多多的話不知該從何說了。
「對不起。」葉採澤盯著一張花臉先開口道了歉,他示意自己的一雙手,「剛拆了紗布能碰手機,我不是故意不接電話。」
其實他是想故意不接來著,他認為江未對家政肯定是拒絕的,可沒想到電話沒接到,他反而先出了事。
為了護住他的臉兩隻手遭了殃,都被包成粽子,手機一直被助理收著,他開機後看到那麼多未接來電都有些難以置信,看到那條訊息更是激動難耐。
尤其是同時看到了梁梓軒的通風報信。
他問為什麼分手,他是在意的,他不是沒感覺的,巨大的喜悅湧來包圍了他,他決定聽從梁梓軒的忠告,他要和江未好好談談,他要和他坦白一切。
經歷了這次意外事故,也讓他感悟良多,什麼面子不面子,什麼畏手畏腳,在生死麵前這些都是虛的,他只知道,如果他死了都沒能得到江未的原諒,他將死不瞑目。
「我剛看到訊息就趕了過來,陌陌,我跟你坦白,我……」
江未打斷他:「我們換個地方。」樓梯口實在不是說話的好地方,而且這人還是傷員。
老式樓房並沒有電梯,江未便帶人找了一家咖啡店坐下。
「你的腿,出院沒有問題嗎?」江未看著面前頑強的不讓人扶要自己坐下的人問,算起來從失聯到現在還不到一週。
葉採澤無所謂搖頭:「沒問題,只是骨折,醫生說我恢復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