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白水。
她把白水的遞給柳惜言之後,又拿了那杯美式遞到柳惜言眼前,笑的一臉溫柔:“我記得美式是你的最愛,幫你點了一杯。”
柳惜言接過手放在自己面前,指尖在杯肚上蹭蹭揚了揚嘴角,對著她淡淡地開口:“謝謝。”
空氣靜默了幾秒鐘,柳惜言眼睛盯著握在杯耳上的指尖恍了恍神,結婚後第一次在那場宴會上碰見柳惜柔那天,她一時沒控制好情緒,把手心抓傷,也就是從那天起,她和江墨結婚一個多月平平淡淡的婚姻,開始變得不平淡起來。
這種變化是潛移默化的,甚至有時候想想,都不知道這變化是怎麼發生的,但是她卻絲毫不覺得有什麼突兀或奇怪的地方,就好像這件事本就該如此發展,像是火車一直按照早就安排好的軌跡來行駛一樣。
他們之間也像是有個軌跡,讓她不由自主的按著那個軌跡緩緩前行,一直到現在這樣,她這個車輪被緊緊的吸附在他那個軌道里,無法離開,也不想離開,因為她知道,稍有偏差,那後果她根本無法承受。
柳惜言大拇指腹蹭了蹭食指指甲,突然愣怔起來,她蹙眉想了想,竟然想不起來自己上次剪指甲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柳惜言呼吸稍窒,好像從那天的第二天早晨江墨給她剪了指甲之後她就再沒有自己剪過指甲了!
但是指甲又不會自己沒了!
所以他都是趁她睡覺的時候給她剪的嗎?
柳惜言:“”
她就說,她這個車輪是不可能離開得了他這個軌道的!
柳惜柔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抬眼看著面前不知道在想什麼,整個人都像是沐浴在一層柔光裡一樣的柳惜言,有些不甘卻又無可奈何的開口:“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你還能說話。”
柳惜言嘴角微不可察的抬了抬,沒抬眼看柳惜柔,也沒開口,知道她的話肯定還沒說完。
看著面前沉默的柳惜言,柳惜柔眼裡閃過一陣複雜的情緒,她垂眼看著白瓷杯裡的拉花抿抿唇,“那次在宴會上看到你,在電梯口我給你的道歉,其實是真心的。”
柳惜言聞言,蹭著指甲的手一頓,這才抬眼看柳惜柔。
柳惜柔對著她扯扯嘴角,“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是那天我在臺下看你上臺領獎,別的領獎者都能繪聲繪色的說自己的感言,而你卻只能透過別人的嘴來傳遞,那一刻,我就在想,如果不是我對你做了那件事,你也會和他們一樣,而不是”
柳惜柔頓住,沒再繼續說下去,過了一會兒,她穩了穩情緒,又接著開口:
“從小到大,你不僅人長的漂亮,功課也是科科頂尖,跳舞,演講各種各樣的比賽你更是都不在話下,以前爸爸不管出席什麼重要的宴會雖然都喜歡把我帶在身邊,可是在宴會上,大家卻都對不經常出現的你印象更深刻,以前小的時候不知道,每當有人當著爸爸的面誇你時,我甚至都會覺得很驕傲,我有一個如此出色的妹妹。”
柳惜言垂下眼,小小吸了一口氣,“直到剛升上高中不久,你去s市參加物理競賽不在家,有天我和爸媽從魏氏老總的生日宴上回來,媽媽罵了我,從小到達,那是她第一次罵我。”
柳惜柔眼眶泛紅看著柳惜言的眼睛裡,有委屈,有不甘,有懊惱。
“就因為當天魏國強當著爸媽的面一直在誇你,說你不僅人長得漂亮,學習又好,參加各種各樣的比賽你都能拿上好名次,在圈裡無人不知,甚至還半開玩笑的說等上了大學要他的小兒子和你訂婚,兩家聯姻。”
“最後,可能是意識到爸媽的臉色不好看,他才反應過來當天在他面前的是我柳惜柔而不是你柳惜言,這才敷敷衍衍的誇我長得好看,很喜歡我剛才送他當作生日禮物的鋼琴曲。”
柳惜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