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福把撿到金帛的事,告訴了爹爹,舅舅誇兒子誠實,將來可做個講誠信的商人。
不知這事怎麼被後孃知道了,那婆娘罵陳福“傻瓜、白痴,只會吃閒飯。”冷嘲熱諷,滔滔不絕地數落。以至於從此不讓他與家人在一起吃飯...
自從舅舅蓋了這個馬院,陳福算是找到了好去處,與兩個有些年紀的長工住在馬院,一起飼養管理這裡的馬,吃住條件雖然差,卻不再受那後孃的責難了。
舅舅趕車,拉翠兒、小夏來在馬院的大門前,只見大門緊閉,院裡傳出犬吠聲,舅舅喊了半天,才有人來開門。看那開門的人,形象有點邋遢,是個駝背老漢。見主人領了兩個穿戴整潔的年輕人來,有些驚奇。
舅舅問那老漢:“陳福呢?”
老漢手指院裡隔遠的草房說道:“在那邊清理馬廄呢。”
舅舅道:“叫他來。”
那老漢應諾,去喊陳福。
小夏幫舅舅卸了車,舅舅牽了馬,三人前後進院來。
院子很寬敞,進門幾步有兩輛卸下馬的車,前面一溜馬樁上,拴著七八匹大馬。
陳福正從那邊的房裡出來,但見他身高七尺有餘,兩臂渾圓,穿了一領土色布衫,腳穿著油鞋,胳膊上挽著袖子,手裡拿了一把鐵鍬。看見人來,把鐵鍬一放,往這邊走來。看見小夏不認識,卻認出了翠兒,登時喜出望外,話未出口先帶笑,高聲朗道:“翠兒來了,我說打今早上老聽喜鵲叫呢。”
翠兒笑道:“昂,敢情我不來,那雀兒就不叫呢?”
院裡那條被拴著的花狗,也不叫了。一個與陳福一起幹活的坡腳長工,從門裡探出頭來觀望。
陳福向石槽的水裡洗了洗手,走近前來。一邊說道:“這多年沒見表妹,越發長得標緻了!”
“表哥取笑我呢。”
陳福看著小夏問翠兒“這個兄弟是誰?”
翠兒道:“就是你的兄弟呀?”說得陳福一臉的疑色。翠兒忙解釋道:“是你姑父姑母給我収認的哥哥。”
陳福略遲一二,恍然頓悟,向小夏拱手道:“原來是自家兄弟,幸會,幸會。”
小夏叉手向前道:“見過表哥。”
陳福問翠兒:“姑父、姑母可都來了?”
翠兒道:“我只和乾哥哥來的。”
舅舅道:“有話進屋裡去說。”
幾個人來在陳福住的屋裡。房間不大,佈置也很簡陋,倚牆一張床,床頭有幾本舊書,中央一張圓桌,幾個矮凳。翠兒、小夏、舅舅各自坐了。陳福轉出門去喊那駝背老漢去廚下燒滾了水來泡茶。
舅舅對陳福說道:“我帶他們來,是來和你商量跑商的事。”
陳福早知爹爹有讓自己跑商的意願,聽爹爹這麼說,不禁肚裡尋思:今日表妹和這個兄弟來,莫不是讓我們幾個做這等生意?於是問:“爹爹莫不是要讓我們幾個自己跑商?”
舅舅道:“是這想法。”
陳福不覺蹙了眉頭。心下疑道:這也能行?
舅舅知道陳福在想什麼,說道:“其實跑商簡單說,就是賺取差價,只要尋對了路子,丟不了財物就成了。路子我已為你們謀劃好了。你姑父信上說,你這個兄弟好有本領,路上可保平安。”
陳福聽了,不禁上下打量起小夏來。看小夏個頭不必自己高,身形也不如自己壯實,端的就會很有本領?心裡起疑,便想試試小夏的本事,於是說道:“敢問兄弟,能否與我比試下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