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終於來了,立即給老夫人號脈,員外著急的詢問病情。
大夫道:“夫人是由於氣血不暢,情緒受到刺激所致。我先開幾服藥服用,生命應無大礙,只是...”
員外著急的問:“只是什麼?”
“只是要想恢復說話,還需要一副特殊的藥引。”
員外追問:“什麼樣的藥引?”
大夫道:“這副藥引是一種奇草,它生長在夔州雲山的後山,那裡山高,雲霧繚繞,終年沒有陽光直射,八月就有霜降,九月就會下雪,來年四月間冰雪才融化。只有那裡生長這種奇草,植物的名字叫‘紫露草’。”
翠兒聽到這,不由神情一振,說道:“我認識這種草!”
員外道:“不許瞎說,你怎麼會認識?”
翠兒道:“去年爹爹請來的畫師,曾教我畫過這種植物,因為它的樣子長的特別,像草又不是草,所以畫師以這種草為例,專門畫出來讓我學習辨別,以便畫出它不同在哪裡。”
大夫聽了說道:“你認識,那倒是好,因為一般人是不好識別的,只是咱們這離那裡太遠,恐怕你無法前去採摘。”
員外一臉愁容,沒有主意。
翠兒卻堅定的說道:“我能行!我一定能為娘把藥採來。”
這可讓員外為難了,認識這種藥的這裡只有翠兒。可是無論怎樣也捨不得讓女兒去啊!
翠兒知道爹的心事,說道:“我知道爹爹放心不下,但是有一個人可以和我同去。”
員外問:“你說的那個人是誰?”
翠兒低下了頭,臉上霎時有了紅暈,不肯說出是誰。
屋裡立時靜了下來。
大夫打破了沉默,說道:“現在是初秋時節,如果要去,就要儘快動身了。”
這時大夫的藥方開好了,翠兒起身去拿藥方,要親自為娘抓藥去,才發現孃的手正抓著自己的衣襟,她明白,娘是怕自己再走丟了,於是又坐下來。
藥很快抓了來,大夫是個熱心人並不急於離去,而是熱心教導熬製這種藥要注意的事項,並與員外聊得投機。待藥熬好了,翠兒給娘喂藥時,大夫才離去。
郝員外送走了大夫,天已經快亮了,回到屋裡,看見翠兒趴在孃的旁邊已經睡著了,給老夫人喂藥的碗放在了旁邊,僕人早都散了,只有丫鬟小玉一旁立著。
郝員外對丫鬟小玉說道:“你斟茶上來,也歇息去吧。”
小玉應諾。
翠兒醒來時,天已經大亮了,看見爹爹伏在桌上睡著了,於是喚醒爹爹去床上歇息,自己才回閨房去。
直到午時翠兒才睡醒。吃罷午飯,心裡惦記著採藥的事,又去跟爹爹商議。
老夫人在裡屋躺著,有丫鬟陪在身邊,爺倆在外間商議,說話也不敢大聲。
老員外見翠兒執意要去為娘採藥,嘆說道:“你娘病了,你如果再有什麼閃失,我可怎麼辦啊?”
翠兒道:“爹爹可以放心的,我只要給娘把藥採回來,孃的病就好了。”
員外道:“你一個女兒家,路途這麼遠讓我怎麼放心?”
翠兒道:“我不是跟你提過一個人麼?”
員外道“對對對,我還沒問你,他究竟是誰?”
翠兒把頭低在一邊,吞吞吐吐的說道:“就是,就是那個叫小夏的僕人。”
聽翠兒這麼說,老員外似乎並不驚訝,問道:“為什麼他陪你去就行?”
翠兒道:“爹爹,你沒看出來,那個青紗遮面救我的人是誰嗎?”
是誰?員外其實心裡早就知道了,所以沒有揭開,是希望小夏能繼續暗中保護自己的女兒,可是如今女兒竟然什麼都知道了,心想: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