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兒在隊伍裡那是夠神聖的,尤貴和夜貓連句玩話都不敢和她說。如今多了這麼一位,倒覺得添了一些情趣。
這個從三娘,也算開朗,你有來言,她有去語,很快就和大家熟悉起來。臉上也有了笑容,與剛才那個尋死覓活的樣子,判若兩人。
那麼這個從三娘究竟是什麼來頭?她對大家說的話是真是假呢?其實裡面有真也有假。
她確實叫從三娘,卻不是茶農家的閨女,爹孃乃是蜀中一莊上的農戶。
一年前,有個叫“韋善“的關中商人,帶著幾個奴才去蜀地販茶,那天因為天晚找不到住處,借宿在從家。
這個韋善有個毛病,愛沾個花惹個草的。曾經行商途中,為此吃過大虧,遭人訛詐,消折了本錢。
幸虧他老婆娘家有錢,人家為了閨女資助他不少,使他得以繼續營商。
他老婆卻不是個省油的燈,又是個大醋罈子,脾氣上來,敢和他拼命。韋善心裡有愧,雖然花心,一直不敢娶小。
韋善如果出去幾天,那婆娘一定會囑咐:“在外別沾花惹草,否則回來打折你的腿!”
韋善當時連連應諾,卻就是死性不改。
那天借宿從家,見從三娘長得有幾分姿色,又打起了歪主意。
韋善能說會道,又會使錢,三孃的父母也是貪財,在金錢面前竟然答應三娘給他做妾。
三娘弄到手,卻不敢帶回家,返回途中,沒走到漢中,就把三娘賣到了青樓。
(那時候,賣老婆的都有,別說半路討來的“妾”。)
這一買一賣竟然沒賠幾個錢。韋善的算盤打的好,卻坑害了良家女。
不過這些都是發生在一年前的事了,為什麼從三娘今天又尋死覓活的呢?其實這都是徐忠指使的。
徐忠和欒和安驛站作別。
欒帶著手下押著仇不快那起人去府衙審訊。
柳知府得不到仇不快得手的信,急得一宿沒睡。天亮了,才打探到仇不快那起人被抓的訊息,嚇得癱坐在地。覺得不能坐以待斃,匆匆畏罪潛逃。
至於欒和安怎麼處理府衙那邊的事,無需去說。
卻說徐忠和他的人,挨個走訪各個客店,尋找馬鍋頭一行的蹤跡。很快就有了結果。
不愧是皇城司的人,辦事效率就是高。
徐忠親自去到馬鍋頭他們住過的那家歇店求證,聽店主說那起人才走了不足一個時辰。
徐忠大喜,回到驛館,和幾個伴當扮作商人的樣子,一路追趕了去。
馬鍋頭一行趕路,不緊不慢。
徐忠等人追出約有二十里就趕上了。
那又怎麼認出是小夏那起人的呢?
其實也容易,徐忠早從多方面做了瞭解。雖然沒見過小夏、馬鍋頭等人,從人員構成,年齡貌相上就能判定。
徐忠找到了要找的人,卻不敢驚動他們。
徐忠把他的人分組,對馬鍋頭一行遠近監視。
自己則帶著兩個伴當快馬加鞭,一路前去。
走了約有二十里,來到一個小鎮,望見一煙月牌,行至前時,但見門庭清整。
徐忠離鞍下馬,把手中的韁繩遞給一個手下,和另一個伴當一徑往門裡去。
徐忠走在前,身後跟著的像他奴才,老虔婆一見滿臉堆笑:“爺,您可是好久沒來了,快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