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三娘即使說謊,也沒引起大家的懷疑,因為也沒人瞭解她那裡的情況。
言談話語中,從三娘漸漸摸清了隊伍裡的情況,以及彼此間的關係。
不知不覺一氣走了十幾裡,大家都覺乏累,早望見前面一個亭子,裡面歇腳的商賈起身離開。
馬鍋頭道:“正好,咱們先那裡歇會再走。”
來到涼亭,從三娘先拿手擦拭一下石凳,見還乾淨,就讓翠兒先坐。一邊說道:“娘子可是大家閨秀,出門都不帶個丫頭,若不嫌棄,讓我服侍你好了。”
翠兒道:“豈不委屈了你?”
“你乃尊貴之身,像我這般,能做你的奴婢就是造化了。看你頭髮也沒梳理好,我這裡有篦子,讓我給你篦一篦。”
翠兒早上起的晚,身上感覺賴洋洋的,大家又都等她用飯,因此也沒仔細梳理,將就著了。聽從三娘這般說時,正好應了她的心,遂說道:“那就有勞你了。”
翠兒坐在石凳上,從三娘從自身攜帶的布包裡,找出篦子來,然後站在翠兒身後給翠兒梳理。一年的青樓生活,更讓她學會梳理打扮。
馬鍋頭和小夏、陳福計劃著晚間住宿歇店時,須備哪些路上應需。比如讓店家扎多少草料,路上攜帶。多了增加負擔,少了也不夠用。
尤貴、夜貓席地坐了,喝著葫蘆裡的水,見從三娘侍奉翠兒像她貼身丫鬟一樣用心,遂說道:“三娘侍奉人好手段。”
三娘道:“我倒是想做女主的人呢。”
夜貓打趣道:“我看你做我的女人,倒是最好。”
尤貴分爭道:“怎麼就做你的女人最好?我比你差什麼?”
夜貓道:“那要看三娘會看上誰?”
翠兒啐道:“這兩個沒正形的。”
三娘道:“你兩個貧嘴油舌的,我看沒個好東西,還是大東家穩重,要找相好的,也找他那樣的。”
尤貴聽了,睜起眼起鬨道:“都聽到沒有,她看上咱大東家了。”
陳福沒想到從三娘會說出這樣的話,畢竟是沒碰過女人的男人,拿眼看從三娘時,正好四目相對,不覺面紅耳赤。
從三娘倒是落落大方。
夜貓道:“咱東家眼光可高著呢,要不憑他家這麼有錢,早娶娘子了,又怎麼會看上你呢?”
翠兒嘲諷道:“你兩個眼光低,咋還沒討到老婆?”
夜貓沒底氣的說道:“俺兩個...俺兩個不是缺銀子麼。”
從三娘道:“我可不是看中有錢,我是看大東家人品好。”
夜貓道:“說話一點都不含蓄,你倒是看他哪裡就好哩?”
尤貴道:“你怎麼知道俺兩個人品就不好?”
從三娘道:“你們都好,可我也有自己的標準。”
勾搭陳福,那是從三孃的“任務”,也顧不得說話露骨,卻惹得尤貴、夜貓的一些妒意。
夜貓有些起急的說道:“我勸三娘也別太挑剔了,你畢竟是被人拋棄過的。”
尤貴陰陽怪氣的起鬨道:“你也可憐俺兩個窮光蛋則個,不妨俺倆頂一個,合夥娶了你,一人一天也可以。”
從三娘聽了不但不生氣,反而笑得合不攏嘴。
翠兒啐罵道:“這兩個殺才,人家新來,不好意思惱你們,倒越發說出好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