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途跋涉,備嘗睏乏,晚飯後,天剛眼擦黑,尤貴,夜貓,陳福便早歇去了。
馬鍋頭還在給馬添些草料,小夏正要過去幫忙,卻聽翠兒喚他,遂折轉身去了翠兒單住的房裡。
翠兒向小夏道:“這些日子,也不得洗個澡,身上都有汗味了,你幫我打水,我要洗澡。”
小夏笑道:“女孩子的事就是多,也沒聽表哥他們有說洗澡的。”
翠兒把臉一撂:“你不想幹是吧?”
小夏一陣風似的去找店家借來大木盆,又復轉身去打水。
準備停當,翠兒讓小夏守在門口,不許走開。
皎皎的月色,滿地清光。
小夏守在翠兒門前,看見馬鍋頭從馬廄那邊走來,遂跟馬鍋頭打招呼:“馬叔忙完了,看我也沒去幫你。”
馬鍋頭道:“睡前給馬添些草料,沒什麼可幫的。這店有常客入住,必是安全。我看夜裡你還是來我們屋裡睡宿好覺,畢竟身體要緊。”
小夏為了大家的安全,每夜都不睡覺,白天走路,只在馬背上打個盹,馬鍋頭擔心他吃不消,卻不知另有隱情。翠兒曾私下對小夏說:在外面一個人住,夜裡很害怕!
小夏答應翠兒,自己夜裡不睡覺,會藏身在暗處,翠兒若是害怕,只要輕咳一聲,自己就會來在她的房簷下。
因此,每夜小夏都打起精神來,或是守在房簷上,或是在暗處觀察著一切,這樣馬鍋頭他們也可以高枕無憂。
馬鍋頭為小夏著想,想讓小夏好好睡一覺,小夏明白馬鍋頭的好意,一些話卻不好講清楚,只說:“馬叔我沒事,你儘管放心歇息去吧,我若有什麼不適,必先告訴馬叔。”
看小夏一如既往的不知疲倦的樣子,馬鍋頭心內稱奇,卻也放心多了:“那就好,這樣我也不管你了。”說罷,馬鍋頭歇息去了。
住店的客人,可能因為路途勞乏都早歇了。
好半天翠兒才盥沐更衣,把房門開了,讓小夏進屋幫她收拾。
但見翠兒換上了一身新衣服,穿了一件松石花格上衣,下著一條水綠色的裙子。
小夏沒見翠兒穿過這身衣服,不禁上下一打量。
翠兒梳理著長髮,笑道:“不認識這衣服了?”
小夏道:“是有點眼熟。”
翠兒啐道:“什麼眼熟?我看你是眼暈!”說著話,把勃項上的玉佩露出來,耷在胸前。
這玉佩是小夏和翠兒去雲山採藥,回來入宿唐州城,那天翠兒說是她的生日,讓小夏有所表示,小夏才和她買的,還買了這身衣服。小夏一見這玉佩就想起來了,恍唔道:“嘔,對了,是我們在唐州買的。”
翠兒嘴一撅:“不知你心裡整天想什麼?是不是總記掛著那個七公主?我心裡可只你一個。”
小夏無奈的搖頭道:“真磨牙,再這樣不理你了。”這話小夏不知說過幾次了,這回好像有點真的生氣,他端起盛著洗澡水的木盆就往外走,不小心裡面的水濺到了身上,也不往心裡去。
翠兒忍不住的笑了。
明亮的月光照在窗欞上。
小夏收拾完,轉回來,見翠兒獨坐炕沿上,不知在想什麼?遂說道:“早歇了吧,我給你把門帶上,你插上門閂。”
翠兒道:“你看今晚的月亮格外明亮,照的像白天一樣,不如你帶我出去玩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