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被母國拋棄的戰俘。
當然也有一種可能,燕暮寒沒有撒謊,那就是裴聆說的都不對,他還沒重要到能左右燕暮寒行軍計劃的程度。
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給祝珩敲了一個警鐘,讓他謹記自己的身份。
“帶你。”
想帶你回家了。
燕暮寒默默在心裡補充道。
祝珩沒聽明白:“帶我做什麼?”
馬車門被敲響,塔木喊道:“將軍,醫師來了。”
“沒什麼。”燕暮寒從懷裡拿出之前那塊薄紗,擦掉祝珩嘴邊殘留的血跡,然後拉開車門,對醫師道,“他吐血,線,診脈。”
醫師是南秦人,特地為祝珩準備的,一個鬚髮花白的老頭,被燕暮寒嚇得腿軟,哆哆嗦嗦地問:“什,什麼?”
他實在聽不懂這尊煞神說了什麼。
燕暮寒面沉如水,他一冷下眉眼,氣勢便更駭人,老醫師扶不住馬車,一個勁兒地往地上出溜,被塔木和裴聆一左一右地架著。
祝珩嘆了口氣:“我方才吐血了,他想讓你為我診脈。”
至於線,祝珩也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他看向燕暮寒,問道:“線是什麼意思?”
“就是線,線。”燕暮寒乾巴巴地重複著,指指手腕,“線,不碰你。”
祝珩福至心靈:“懸絲診脈?”
老醫師被扶上了馬車,從藥箱裡翻了好一陣子才找到三根紅線,他給很多達官顯貴看過病,男女授受不親,女眷才會懸線,從沒見過哪個男人要懸絲診脈。
雖然這個男人相貌不俗,不輸給他見過的女子。
老醫師將紅線纏在祝珩右手腕上,紅線壓在寸關尺三個部位上,襯得祝珩的手腕越發伶仃,他的面板很薄,淡青色的血管隱隱可見。
這雙手無論拿點什麼,都會給人一種價值千金的感覺。
祝珩憂心祝子熹的事,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燕暮寒,思索著如何才能讓燕暮寒同意他給祝子熹寄一封信。
“脈沉而無力,病位在左,先天不足……”老醫師眉心緊蹙,“幼時可曾中過毒?”
祝珩猛地抬起頭:“我有中毒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