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塔木無語望天,委婉道:“將軍,你是不是忘了,裴聆算半個南秦人,你和他比誰南秦話說的好……”
你是瘋了嗎?
燕暮寒橫了他一眼。
塔木立馬改口:“當然是將軍說的好。”
“哼,我早晚會比裴聆說得好。”燕暮寒扯了扯衣領,他今日穿了一身南秦的服飾,不太適應高高束起的衣領,“到那時候,就不用外人陪他聊天說話了。”
他會陪著祝珩,其他的人都滾蛋。
燕暮寒為了學會南秦話,沒日沒夜地練習,塔木都看在眼裡:“將軍,你要帶殿下回北域,以後你們住在北域,又何必學南秦話,該讓他學北域話才對。”
“你不懂,他那麼好,如果學會北域話,肯定會被更多人喜歡。”燕暮寒摸了摸腰間的彎刀,聲音涼涼的,“他只要和我一個人說話就好了,喜歡他的人多了,我處理不過來。”
塔木後背一涼,暗暗在心裡慶幸,還好自己不喜歡祝珩,不過他真的不明白祝珩有什麼好的。
除了那張臉。
但僅僅有一張臉有什麼用,天下美人眾多,憑燕暮寒的身份,想找傾城傾國的美人也是易如反掌。
迦蘭向來與北域交好,兩國之間有聯姻的傳統,迦蘭王女之前就對燕暮寒表達過傾慕之心,只不過迦蘭王室覺得王女身份高貴,這事便一直按下了。
待大軍回到王廷,他們將軍便是北域的大英雄,和王女正是門當戶對,天作之合。
迦蘭王女容貌傾國,又豈是祝珩一個男人能比得上的。
娶了王女,還會獲得迦蘭的助力,他們將軍那麼聰明,只是一時被祝珩迷惑了,肯定知道怎麼選。
思及此,塔木放下心來。
“學南秦話,其實還有一個原因。”
塔木面露驚詫,不解地看過去。
燕暮寒篤定道:“終有一日,我會打到南秦大都。”
他的長安不是燕雀,怎能一輩子屈居北域,遲早有一天,鴻鵠會衝上青雲,長風所向,南秦必定是囊中之物。
屆時,他要陪祝珩回來,親眼看著他端坐明臺,受萬人叩拜。
這是燕暮寒七年前就決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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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音寺的香火興旺,傍晚時分還有不少人在祈福,從寺廟裡傳出一陣陣香氣,輕淡悠遠。
旁邊是潺潺的溪流,岸邊有浣紗的女子,孩童相親,嬉戲玩鬧。
街上有叫賣的小販,裴聆朝四周張望著,他是第一次來這種熱鬧的地方,看什麼都覺得新奇。
“你去自己逛逛吧。”
“可是……”
祝珩隨意地擺擺手,抬腳往觀音寺中走去:“我不去其他地方,會在這裡待到天黑,你逛完了再來找我。”
裴聆糾結了下,還是沒忍住誘惑:“那我馬上回來。”
祝珩進了觀音寺,跟在一眾香客後面。
來祈福的大多是女人,偶爾能看到幾個及腰高的男娃娃,他一個身高腿長的男人站在隊伍中,十分惹眼。
睢陽城鄰接外邦,經常有其他國家的人前來,白髮並不常見,但也不是一個沒有,因此並沒有人聯想到祝珩的身份。
不少人都在偷偷打量著祝珩。
祝珩原本還有些緊張,很快他就發現自己想多了,這些目光好奇、驚豔、欣賞……唯獨沒有厭惡。
在這一瞬間,祝珩突然意識到一件事:他離開大都了。
離開了那個從小生長的地方,遠離了將他視作怪胎災星的人。
來觀音寺裡上香的人絡繹不絕,寺裡出售各種不同種類的香,祝珩搜遍全身只找到兩枚銅板,買了一炷平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