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湛現在腸子都悔青了。
悔恨如烈火灼燒,充斥著他的胸腔,一雙深邃的眼睛看向不遠處病床上的人兒。
“我兒子你先照顧幾天。”
沈宴禮唯命是從的點點頭。
抱起蘇煜琛,走到門口忍不住回頭看了陸湛一眼。看著他落寞的背影,沈宴禮小小的可憐了他一下。
剛走出門口,沈宴禮還是忍不住出聲:“小子,你爹地也太可憐了。”
蘇煜琛傲嬌的把臉扭過一邊:“哼,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好不容易才和媽咪見面,就被剛見面的所謂爹地被迫和媽咪分離。
陸湛霸道,冷酷無情的“高大”形象深深的印入他幼小的心靈了。
沈宴禮毫不猶豫的無情的捏著他的小臉蛋:“小子,大人的事說了你也不懂。”
蘇煜琛氣鼓鼓的拍打著沈宴禮的手背,人小鬼大的朝他吐舌頭。
病房裡。
陸湛握著蘇念杭的手在自己臉上輕輕地摩挲著,一滴眼淚悄無聲息的從眼角滑落下來。
“念念,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懷疑你的……只要你醒來,你想怎麼懲罰我都悉聽尊便。”
說罷,從口袋裡摸出他一直隨身攜帶的那枚結婚戒指重新幫她戴上。
他感慨萬分的親著這枚戒指,心狠狠的抽痛著。
突然,陸湛敏銳的察覺到一絲異常,他胡亂的擦了一把眼淚,側著頭望了一眼蘇念杭,發現一滴眼淚順著她的緊閉的眼角滑落了下來,眼睫毛微微的顫動著。
陸湛停滯了下,手不緊不慢的輕輕的擦拭著,唇角漾出一抹溫柔的笑容,一雙眼眸滿含深情的看著她,含情脈脈的說道:“念念,你聽見我說的話了是不是?如果……如果你不想見到我,我……我現在就離開。”
他說的風淡雲輕,但是額頭的細汗出賣了他。腳上好像有千斤重,想挪也挪不了半分。
蘇念杭艱難的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他疲憊不堪以及心疼的眼神。
他灼熱的氣息,混著他身上的汗酸味一起衝進她的鼻腔。
蘇念杭努力的放平自己的呼吸還是忍不住皺著眉頭,她卷睫微顫,輕輕的把手從他手上抽離。
陸湛看著空落落的手,心也跟著空落落的,好像缺失了一塊,眼神逐漸黯淡下去。
蘇念杭虛弱的吞了一下口水,艱難的開口:“我想……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她現在的話對於陸湛來說就是聖旨,雖然不捨,但他還是弱弱的回答:“好,我坐到沙發那裡絕不打擾到你,你有事就叫我。”
說完依依不捨的一步三回頭,久久的才走到沙發那裡,一屁股坐下來,全程眼睛都不曾離開她半秒。
蘇念杭轉過身子,背向著他。
看著她的背影,陸湛無奈的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這能怪誰,怪只能怪自己自作自受,沒有被趕出去,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蘇念杭看著手上失而復得的結婚戒指,心裡五味雜陳。想到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委屈好像潮水一樣源源不斷的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