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季不歸的長劍捲了個粉碎。劍刃碎片崩飛四散,使他整個人都被爆裂的氣浪掀翻數丈之遙,其中一片鋒利的殘刃竟是直接其左臉削去了一大塊血肉。
潺潺的鮮血自傷口之內咕嘟咕嘟地冒出,季不歸竟是一聲也不吭,強忍著痛苦勉強爬了起來,自袖口處撕下一塊布條捂住左臉傷口,狠聲道:“我說,讓你們給我家公子跪地賠禮,聽到了沒有?”
這時已經有了數十人停步於此,朝著兩輛馬車和季不歸等人指指點點,官道雖寬廣,可路過此處的行人卻逐漸越來越多。
伸出一隻纖細雪白的玉手掀開馬車車簾,趙嫣然緩步走了下來,面色有些不快,道:“趙思行,還不快點出手將這蠢物和他那勞什子公子碾死?我趙家在這裡被人指指點點,難道你臉上有光?”
青袍公子趙思行猶豫片刻,道:“嫣然小姐,此人畢竟是西側大城門統領,若是直接將其滅殺,只怕有些……”
“作為趙家之人,何時變得如此畏首畏尾?”趙嫣然冷冷地瞥了趙思行一眼。
雖然她不曾燃起心火,可她在趙家卻有著極為特殊的地位,即便是已經燃起心火的家主庶子趙思行,在她面前也不敢裝大。
“我曉得了,”趙思行應了一聲,轉頭朝著季不歸看去,“你那公子在何處?快些叫他出來,我將你二人一起滅殺。”
方才季月年站的較遠,隨著圍觀之人逐漸增多,此時已是被淹沒在了人群之中。
季不歸冷笑一聲,不置一詞,可心中卻隱隱約約有了些許動搖。
大公子早在失蹤前便是半步歸真之境的修為,此事人盡皆知,這也是自己敢於在入玄初境趙思行面前放肆的本錢,可是……大公子若是真的不出手,那自己的下場恐怕會極為悽慘。
要麼就不賭,要麼就賭到底,猶猶豫豫算個什麼?
想到此處,季不歸強行定下心神,仰頭大笑道:“想見我家公子,就憑你也配?你可知道我家公子是誰?”
趙思行目光微冷,再次掐了個訣,一道玄光徑直朝著季不歸的脖頸襲殺而來:“死到臨頭還敢猖狂,可笑至極!我便先取下你的狗頭,再詳查你的底細,去端了你家公子的狗窩!”
季不歸狠狠啐了一口,隨後便直接閉上了雙眼。
大公子,你可千萬要出手啊,我還不想死。
數息過後,季不歸感覺到自己不曾死去,便緩緩睜開了雙眼,映入眼簾的是趙思行那張震驚無比的臉。
“你方才說,我季家是狗窩?”
季月年一身湛青道袍,漆黑的長髮使一支白玉簪束起,清美精緻的眉眼之間滿是冰冷。
趙思行這才堪堪回過神來,面色有些慌亂,道:“這……原來是季家之人,我……”
若是普通的季家之人,趙思行根本不會如此驚慌,可眼前之人一個眼神便湮滅了自己的玄光咒法,這是何等可怕的修為!?
“不知是季家哪位公子當面?”
趙嫣然方才已經上了馬車,此時則是再次走了下來,雖然初時為季月年的外貌所驚訝了一瞬,可記憶之中卻絲毫沒有關於此人的印象。
而季家燃起心火的後輩,只有季家二房季白羽和前段時間震動太楚古城的季鵲雪兩人。
季月年微微搖頭,只是靜靜地看著趙思行,道:“趙家庶子趙思行,出言不遜,我便暫代趙家家主,廢你唇舌。”
此言落罷,他蒼白修長的手指掐了一個繁複無比的印訣,數道金色玄力流轉而出,化作數把鋒利至極的金色光刃,朝著趙思行席捲而去!
趙思行忍不住面色大變,他乃是燃起心火的入玄初境之人,此時卻極為清晰地在這幾把金色光刃之內察覺到了完全不可抵抗的強橫力量!
手忙腳亂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