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身房,逼他進去運動,但他已經實習了一天,一動都不想動。於是他在健身房轉了一圈,看見一整間房子裡的人都在躺著睡覺。
羅子茗不知道這是瑜伽休息術,以為是什麼睡覺課,於是他弓著腰溜進去,躺到了一張空的瑜伽墊上。等到音樂播完,所有學員起來做最後的放鬆時,羅子茗還在一旁呼呼大睡,周圍一片低聲竊笑。前排的趙可研聽到笑聲,回頭一看,這不是前幾天分配給自己帶的那個實習生麼……
李楊驍這場戲拍了一遍就過了,魏琳琳和徐景曄對戲的時候,他就坐在一邊看著他們演。
就在他一邊抽菸一邊看他倆對戲的時候,旁邊走過來一個高高瘦瘦的男生,小聲地叫了聲:“師兄?”
李楊驍抬頭看了一眼,他並不認識眼前這個男生。
男生挺高興地說:“師兄,真的是你啊。”見李楊驍有點迷茫的樣子,他解釋道:“哦……師兄你可能不記得我了,你和江朗師兄拍《迢迢》的時候,我去幫過忙,那時候我才大一。”
李楊驍依舊沒什麼印象,但他點點頭說:“是你啊,有一點印象,你叫……”
男生接過話說:“胡奕。”然後他坐下來,緊接著說,“師兄,真沒想到能在這兒見到你,太巧了。我們上課那會兒,董成其老師總是提起你,後來《迢迢》的成片出來之後,我跟江朗師兄要過來看了,你演的特別好,真的。”
李楊驍有點意外地看著他問:“你看過《迢迢》?”
“不止《迢迢》,《救世主》也看過,後來還去網上搜過你的片子,可惜好多都找不到資源了……”
李楊驍第一次遇到可以稱作自己“影迷”的人,他轉頭認真地打量了胡奕,問道:“你在劇組做什麼?”
“做磊哥的助理,我不是學攝影嘛。”
李楊驍點點頭,笑笑說:“挺好的。”
胡奕在他旁邊坐了一會兒,又問:“師兄,你後來再見過江朗師兄嗎?”
李楊驍彈了彈菸灰,說:“沒有。”過了一會兒,他又說了一句,“他不肯見我。”
“去年吧,我去上海跟組,遇到了江朗師兄,後來大家在一起喝酒,他喝醉了,跟我們說,那件事發生以後,他覺得最對不起的人是你。”
“他在上海?過得怎麼樣?”
“說實話,好像不太好,他已經不寫劇本了,跟的那個劇組也不好……”
李楊驍沒說話,沉默了好一會兒,煙都燃盡了,冷不防燙到了手指。他手上抖了一下,站起來走到垃圾桶前摁滅了煙。
走回來的時候,他跟胡奕說:“下次再見到他,你跟他說,他最對不起的只有他自己。”
遲明堯自從看過李楊驍的所有作品之後,腦子裡就經常出現各種各樣的李楊驍,哭的笑的,陰森的,蹦跳的。原本回國的這兩年裡,自從接手了明泰家居的業務後,他就一心撲在工作上,根本沒心思搞什麼兒女情長,連性生活都免了,活活把自己逼成了一個性冷淡。
但李楊驍實在太有意思了,他好像帶著一個很冷漠的面具,可以預見面具撕開之後會是多麼生動的一張臉。生動到,就算隔著這層厚厚的面具,但依然可以感受到下面鮮活的脈搏跳動。
遲明堯太想看看面具後面的李楊驍了,但如果生硬地撕扯,他只會把自己藏得更深,甚至會戴上另外一層更加荒誕的面具。
雖然那也很有意思,但還是真實的李楊驍更讓人感興趣一點。
遲明堯甚至在某天晚上下班之後,又拿硬碟做藉口,給李楊驍發了條訊息說:“硬碟這次真的拿回家了,過來拿。”
這話簡直說得有點光明正大的無恥,翻譯過來就是:我又想睡你了,過來侍寢。
李楊驍收到訊息後,簡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