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先是抬頭看了一眼二十多層的住院樓。
後排的任駿下了車,見孟釗被雨淋溼,走過來將傘擋在他頭頂上方。而在這時,陸時琛也從從後備廂取了一把黑色長柄傘,撐開傘繞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任先生,你在前面帶路吧。孟釗看了一眼任駿,站起來合上車門,走到了陸時琛傘下。
哦好,任駿應著,走到兩人旁邊,就在六樓。
程韻已經提前等在了臨江醫院的大廳,見孟釗和陸時琛過來,快步迎了上來:釗哥,陸顧問。
走吧,一起上去。孟釗說。
這姑娘大概是睡到半夜被一個電話叫起來的,此刻一張臉素面朝天,但看上去還挺有精神。
任駿領著幾個人上了六樓,走到走廊西側任海去世前的那間病房,對孟釗說:我爸自從生病之後,一直就住在這裡。
孟釗在門口打量病房,沒急著進去,問任駿:這層的監控室在哪?
監控室應該是在那邊。任駿朝走廊東側指了指。
走吧,先去監控室看看,孟釗一邊跟陸時琛朝東側走過去,一邊問任駿,你們這裡的監控能儲存多長時間?
我也不太清楚任駿說,我沒有管過監控的事情。
孟釗沒再多說什麼,到了監控室門前,他推開門走進去。監控室值班的人正趴在桌上睡覺,聽見動靜後直起身回頭看了一眼,見是任駿,他站了起來:任總。
任駿點了點頭:這是市局來的警察,你配合他們找一下監控記錄吧。
孟釗對那人道:任海去世那天的監控找給我看一下。
那人轉過身,握著滑鼠在系統裡找出監控記錄,監控牆上顯示出十天前的畫面。
看著那畫面,孟釗立刻察覺出不對勁所有的監控螢幕上都沒有顯示任海住過的那間病房。他皺眉道:那間病房是監控盲區?你們之前有沒有察覺?
任總住的那間病房一直都是監控盲區,那人解釋說,我之前也問過要不要調整攝像頭,但因為跟任總有關,我們領導就說要請示一下上面,後來也沒有訊息,我就沒再問過。
孟釗將視線移到電梯間的那塊監控顯示屏:快進。
畫面上的人群開始飛速挪動,孟釗看著螢幕,忽然開口:停,恢復正常速度。
電梯間裡,吳嘉義身邊站著一個穿白大褂、戴口罩的醫生模樣的人,兩人一前一後走出電梯,從畫面上消失了。
看來任駿提供的資訊無誤,孟釗心道,就在任海去世前四個小時,吳嘉義確實帶人來過病房。但任海的病房是視線盲區,無法證明吳嘉義到過任海病房,監控便不能作為有力的直接證據
程韻,孟釗道,你把這段影片複製下來。
程韻留下複製影片,孟釗跟陸時琛又回到任海的病房,路過護士站,孟釗走過去問:剛剛讓負責看護任海的護士過來配合調查,來了沒?
來了,在屋裡,那人轉過頭對著屋裡叫了一聲小宋,那個叫小宋的護士隨之快步走了出來。
孟釗打量著她:任海去世之前,負責給他換藥、打針的人都是你?
見護士點頭,他又問:注射的藥物是什麼,你知不知道?
我不太清楚,這種藥物都是吳總的專職醫生帶來的的,我只負責按照醫生的吩咐每天給任總換藥。
那些藥你這裡還沒有?
任總去世之前,吳先生帶來的那位醫生說,任總的身體情況不太好,需要再重新調整治療方案,除了當時正在注射的那一瓶,剩下的藥物全被醫生收走並替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