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釗搖了搖頭,嘖,難辦。
臨江藥業很有可能只是當年的牽線人,如果兩方是生意合作伙伴的話,這個任海多半也不會透露訊息。陸時琛的目光從紙上移到孟釗臉上,先把這個班有權有勢的人找出來。
是,陸總。眼見著對方不但對著案子興趣甚濃,甚至開始指揮自己下一步行動了,孟釗覺得好笑又無奈,到底誰是刑偵支隊的人啊行了,吃飯吧。
資料都翻完陸時琛才開始吃飯。
孟釗看著對面不緊不慢的吃相,似乎這頓飯對陸時琛來說還真是裹腹而已。
把陸時琛放到3d電影裡,應該絲毫不違和。精緻,講究,像個毫無破綻的ai。
怎麼了?陸時琛抬眼看他一眼。
陸時琛,孟釗停下筷子,問出了他作為一個擁有7年刑偵經驗卻還是觀察不出陸時琛喜好的刑警的疑問,你這人到底喜歡吃什麼啊?不會什麼都不喜歡吃吧?
好像確實沒什麼喜歡吃的。
你是喝露水長大的麼?
就在孟釗打定主意以後絕不跟陸時琛同桌吃飯的時候,對面開口了:上次那個黃毛吃的東西,好吃麼?
哈?孟釗一愣,你說路邊那燒烤攤?
嗯。
你沒吃過燒烤?孟釗幾近震驚,您可真是不食人間煙火啊,真是喝露水長大的?
我17歲就出國了。陸時琛平靜地說。
也是,片刻後孟釗放下筷子,看著對面:行,有時間帶你吃燒烤去。
從日料店出來,兩人上了車。
孟釗把那沓資料扔到後面一排的車座上:送你回家?
去你家吧。陸時琛說。
去我家幹什麼?孟釗看他一眼,我家就你那兒一個臥室大小,你去了都邁不開腿。
去看看。
去我家,然後我再把你送回去,然後我再開車回來?
嗯。
孟釗覺得自己要被陸時琛打敗了,這人說話的風格似乎一貫如此,雖然明明什麼理由都沒有,偏偏說什麼都顯得特別理所當然。
行吧。他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答應了。
正值週五下班的時候,城市的夜生活明顯要比其他工作日更熱鬧一些。
停車場的車位已經被佔滿了,還有幾輛插空塞到了過道邊上,想要把車倒出去還是挺考驗技術的。孟釗正看著倒車影像和後視鏡倒車,這時他的手機震了起來,有人打進了電話。
孟釗無暇去看電話是誰打來的,陸時琛低頭掃了一眼:是盧洋,我按擴音了。
按吧。孟釗一邊將車子倒進狹小的空間一邊說。
孟警官。電話接通了,盧洋在電話那頭說。
車子平穩地倒了出去,孟釗這才鬆了一口氣:你說。
我今天去了林琅高中的家裡,但她家裡沒人,好像已經搬家了,我暫時還沒找到她現在的家,不過,我聽他們周圍的鄰居說,林琅好像患有精神病,高中時病情加重,連高考都沒參加你說,會不會跟這個校園暴力案件有關啊?他們還說,林琅高中時交過一個男朋友,就是因為這個男朋友,她的精神病才加重的
盧洋。孟釗打斷他。
哎,孟警官你說,我聽著呢。
你說的這些警方都會去著手調查,盧洋在電話裡的聲音聽上去幹勁十足,孟釗有些摸不透他如此熱衷這案子,到底真是如他所說想要彌補錯誤,還是藉機再發出一篇噱頭滿滿的稿子博得眼球,亦或是有其他目的孟釗把制止的話說得挺委婉:這案子接下來就不勞你費心了,寫公眾號也不是個輕鬆的活兒,回去做自己的本職工作吧。
誰知這盧洋還真沒聽懂他的言外之意:我不累孟警官,而且這兩天查下來,我覺得破案還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