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的事兒呀,我今日在寺廟前,聽聞了些僧道的事兒,覺得有些不妥,心裡正琢磨著呢。”老僕聽了,笑著說:“哎喲,少爺,那僧道的事兒咱老百姓哪管得著呀,您還是安心畫畫吧,那些都是朝廷該操心的事兒呢。”徐長卿卻不以為然,說道:“這天下事兒,哪有和咱們完全不相干的呀,我瞧著這僧道之患,怕是得有人管管才好呢。”
而在朝堂之上,南京禮科給事中彭誠等一眾大臣,正為這僧道之患之事心急如焚。彭誠手持奏疏,神情嚴肅地站在大殿之中,向孝宗皇帝進言道:“陛下,臣等翻閱諸多典籍,又經實地查訪,方知如今這僧道之況已嚴重偏離舊制。《大明會典》中早有規定,僧道各有定額,旨在使其有序發展,不致擾亂民生,亦利於朝廷管理。然當下,僧道數量遠超往昔所定之額,四處擴建寺廟道觀,致使大量田地被佔,眾多百姓為避賦稅、勞役而投身其中,並非真心向佛修道。長此以往,我大明賦稅銳減,百姓不事生產,且僧道之中良莠不齊,不乏借其名行不法之事者,如此必亂我朝綱,壞我民風啊。故臣懇請陛下查照舊額,將十年一度事例停止,嚴整這僧道之事,以安社稷,保我大明之昌盛呀。”
孝宗皇帝坐在龍椅之上,微微皺眉,手輕撫著龍椅扶手,思索片刻後說道:“彭愛卿所言,朕亦有所察覺,此事確非小事,關乎我大明諸多方面。只是這僧道之事,由來已久,且牽扯甚廣,關乎宗教信仰,貿然行事,恐生事端,還需從長計議啊。朕且將你這奏疏下到所司,令他們仔細商討一番,再做定奪。”
那些寺廟道觀之中,聽聞了朝廷有意要整治僧道之事,也是人心惶惶,各自盤算著應對之策。在南京城一座頗有名氣的道觀裡,觀主清虛道長召集了道觀中的道士們,在那三清殿內,神色凝重地說道:“諸位同門,今日聞得朝廷要對咱們僧道動手了,這可不是小事兒啊。咱們這道觀的生計,向來靠的是四方香客的供奉,若是那十年一度的事例停了,日後怕是難以為繼呀。大家且說說,可有什麼法子?”
一位年長的道士嘆了口氣,說道:“觀主啊,咱們這道觀裡,雖說平日裡都是誠心修道之人居多,可也不乏有幾個是為了躲事兒才來的呀,如今朝廷若是一查,怕是那些個事兒都要被翻出來了,這可如何是好?”一位年輕的道士則憤憤地說:“朝廷這不是斷咱們的生路嘛,咱們道士又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憑什麼整治咱們呀。”清虛道長瞪了他一眼,說道:“休得胡言亂語,朝廷既有所動,定是掌握了些情況,咱們得想想怎麼應對,可不能莽撞行事啊。”眾人聽了,都愁眉苦臉,一時也沒了主意。
徐長卿這邊,自那日聽聞了僧道之患後,便越發好奇,決定要深入去了解一下這其中的詳情。他先是去拜訪了城中一位頗通古今之事的老學究,想著從他那裡打聽些過往關於僧道的規制以及如今變化的緣由。老學究見他有心瞭解,便熱情地接待了他,引經據典地說道:“長卿啊,這僧道之事,古已有之,原本僧道修行,是為了弘揚佛法、道法,勸人向善,於世間也是有益之事。可如今呀,這規制亂了,人心也跟著亂咯。往昔那《大明律》中對僧道的管理也是有諸多細則的,比如出家得有憑證,寺廟道觀的修建得經過官府准許,人數也有定數,就是怕出了亂子呀。可如今,你瞧瞧,這城裡城外,到處都是新建的寺廟道觀,那僧道的人數,就跟那春筍似的,蹭蹭往上漲,這裡頭的門道可就深了呀。”
徐長卿聽得認真,不時點頭,又問道:“那老先生,您可知這僧道人數增多,除了百姓為避賦稅勞役,還有別的緣由嗎?”老學究捻著鬍鬚,緩緩說道:“這緣由嘛,自然還有。有些寺廟道觀的住持、觀主,為了擴充自家的勢力,多收些香火錢,便放寬了收人的門檻,也不管來者是否真心,只要給了錢,便都收入門下了。還有啊,這市面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