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著馬尾的人掃了她們一眼,目光從挽著的手上一過,周紫函不知怎麼的,就下意識放開了手。
葉晚開口道:“早上好,一起吃飯吧。”
周紫函還是頭一次聽她說這樣的話,原本她已經預設對方是個不好相處的人了,鑑於演員這個職業的特殊性,大家都表示理解,沒放心上。
然而今天這個人就變得平易近人了起來,倒是讓她怪不習慣的。
更讓周紫函一頭霧水的,是白恬的反應。
她應了一句,就自然而然走到葉晚旁邊,兩個人隨口說起了話,看起來很熟的樣子。
這其實沒什麼好奇怪的,因為這兩個人本來就是老同學,現在更是親上加親,熟絡起來多正常啊。
可是,她倆昨天不這樣啊!
走廊上沒辦法並排走三個人,周紫函就跟在兩個人後面,時不時回答一下她們拋過來的話題,氣氛一時間非常融洽。
周紫函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
是不是她的感知能力出現了誤差,其實昨天也很正常,兩個人只是沒說話而已,又不是打了一架,怎麼就能證明她們關係不好了?
她壓下心裡的困惑,跟在她們後面進了餐廳。
老梁的媳婦兒看起來氣色不太好,周紫函連忙走過去,問她是不是不舒服。
白恬也有點擔心,走過去問了下情況。
跟在後面的葉晚看著梁大嫂的臉色,突然問:“是不是昨晚著涼了?這邊晚上的氣溫低,寒氣重。”
梁大嫂點了點頭,周紫函立馬說:“這邊有spa和桑拿,吃完飯我帶你去試試,別搞嚴重了。”
白恬看向葉晚,她點點頭,道:“適當蒸一下挺好的,如果還是不舒服,我就開車送你們下山吧。”
匆匆吃完早飯後,周紫函就帶著梁大嫂去了spa館。
留下來的兩個人慢條斯理吃著粥和早點,度假村客人還很少,這會兒餐廳裡就只剩下了她們和工作人員。
葉晚已經吃飽了,她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豆漿,時不時看一眼對面的人。
白恬低著頭,嚥下粥之後,問:“幹嘛一直看著我?很下飯嗎?”
葉晚放下杯子,難得猶豫了一下,才回答:“我只是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我沒有隨時隨地睡著的不良習慣。”
“是嗎?”白恬放下碗,拿紙巾擦了擦嘴,然後才抬起頭看她。
葉晚領悟了她的眼神,遲疑著問:“難道這不是第一次?”
白恬聳聳肩,“你可能忘了自己在飛機上睡得有多香,滿機艙的鬧哄哄都沒給你吵起來。”
她故意抬起手數了數手指頭,然後說:“我起碼叫了你三次吧。”
葉晚撐在桌上託著下巴,仔細想了一會兒,還真的給記了起來。
“是兩次。”她糾正道。
白恬平靜地看著她,語氣隨意地問:“所以你是故意裝沒聽見?”
這個鍋可不能背,葉晚義正詞嚴地澄清:“你知道人有時候會對美夢產生懷疑,因為不敢確定是不是真的。”
白恬翻了個白眼,“你做律師真是屈才。”
誰也沒有再提起昨夜發生的事情,好像它已經過去了,或者說,它已經不重要了。
但白恬知道,它在葉晚的心裡永遠不會過去。
她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因為那些慘烈而又悲壯的事情發生時,她也是那個在葉晚身上扎出傷口的人。
只是一念之差,她就錯過了最好的機會。
白恬為自己感到遺憾,明明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葉晚的溫柔可以給很多人,但她要的,只有自己有。
“你不可以再拋棄她第二次了。”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