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臉人說:沒什麼奇怪的,以後,你會住在金街,具體做什麼,南凌會安排,當然,晚上,你要到鬼市去,服務這些鬼們。
無臉人收回自己的手,米藍感覺眼前一黑,再看,身邊仍然是荒草灘,再往後面看,就是剛剛自己走過的熱鬧的鬼市。
這是怎麼回事?正在疑惑間,無臉人遞過一個銅錢,說:把這個放在眼睛上,再看。
她照做了,透過那枚銅錢中間的孔,她又看到了熱鬧的鬼城,穿梭的鬼們,她明白了:有了這枚銅錢,不,有了剛才無上的靈氣輸入,現在,她已經擁有了在米鎮住下來的“戶口”,擁有了在人鬼之間來回的能力。
那麼,眼前這條河,這座橋,與我還相關嗎?她問無臉人:我還需要過橋嗎?
無臉人答道:不需要了,這橋是祭橋,是對過去往事的祭奠,你選擇記住,就不能過橋了。
原來,這橋是選擇遺忘的人才能過去,也許,過去後的世界就是那些鬼的世界,做一個自由的鬼好呢?還是做一個服務鬼的人更好呢?
米藍希望時間能給自己一個完整的答案。
再看時,無臉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米藍開始往回走,她一會兒拿起銅錢放在眼前,觀察那些鬼的生活,一會兒又放下銅錢,在凹凸不平的草灘間跌跌撞撞地前行,等走到鬼市,人與鬼已經散去了,只留下樹上的兩隻大大的燈籠,發著慘白的光。
米藍從每一個空蕩蕩的攤位上走過,想象著回去後南凌會安排自己做些什麼,想像著自己應該在哪裡擺上攤子,想像著即將開始的新生活,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種竊喜。
回去的路比平時要近得多,大概是心情的原因,回到客棧,門是虛掩著的,看起來南凌是一直在等著米藍的。
米藍推開門,果然,南凌坐在屋中間那張桌子跟前,上面擺著一碟花生米,他正在自斟自飲。
門開了,帶進來的風把油燈一下子吹得火焰亂閃,米藍趕緊帶上門,抽上閂,然後走到桌旁,南凌也不說話,在旁邊放著的一個瓷杯子裡倒了滿杯酒,用手示意米藍。
米藍端起酒杯,先輕輕地抿了一口,實在是難以下嚥,但南凌伸出手,抬起米藍的胳膊,米藍會意,只得強忍著把一杯酒全部倒進喉嚨裡。
南凌這才說話:這杯酒是每個回來的人必須喝的,從現在開始,你就是米鎮的人了,這杯酒是歡迎酒,我代表米鎮所有的人,歡迎你的加入。
米藍眼圈一紅,心裡一暖,感覺自己有家了,第一個家人,就是南凌。
她激動地拿起酒壺,給南凌加滿酒,又把自己跟前的酒杯倒滿,端起來說:我要敬你一杯,感謝你對我的照顧,讓我現在有了一個新的人生。
說完,她一飲而盡。
然後,她問南凌:無上告訴我,你會安排我今後的事,以後我在金街會做什麼?
南凌說:現在,你暫時在這個客棧幫忙,打掃衛生,接待來客,學些東西。
米藍一想,又問:那我不需要在鬼市去擺攤嗎?
南凌說:以前沒去擺,因為只有我一個人,現在你可以安排一下,想一下,都擺些什麼專案,提出來,我們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