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丹藥存在,否則,我殺不了你。”
其言語之中,已是隱隱有了退意。
季月年察覺到了黑袍道人的心思,沉默片刻,道:“為何不與我拼一拼消耗,賭一賭我身上並沒有帶多少丹藥?”
“似你這等天驕,補給丹藥似不要錢一般帶在身上,此事我自然知曉,更何況摧日疆域之人此時應該已經接到了落雁城守的玉符,即將前來此處。”黑袍道人搖了搖頭,竟是收起了曜紫長劍與身周的本源毒霧,便欲直接離開落雁城。
其乃是歸真上境的修為,卻有著堪比大歸真境的恐怖戰力,心思更是狡猾無比,此時見事不可為,便要直接脫身,絲毫不曾拖泥帶水。
雖然黑袍道人此時殺不了季月年,可季月年卻更加奈何不得此道人,究其原因,還是修為的差距太過巨大,使得季月年無形之中吃了許多暗虧。
若是尋常的歸真上境生靈,此時在季月年的凝雪玄劍之下就連三息都走不過,便會落得一個神魂俱滅的下場。
可這黑袍道人顯然是一位歸真上境的妖孽天驕,即便季月年的綜合戰力已經接近大歸真境,攻殺之能更是足以堪比真正的大歸真境,但卻依然沒有將黑袍道人強行留下的資格。
“我見過你。”
季月年平淡的一句話,讓黑袍道人停下了腳步。
“此言何意?”
季月年摸了摸青鸞低下來的龐大頭顱,抬首道:“青欒山脈。”
黑袍道人轉過身來,定定地望著季月年,道:“青欒山脈,我確實去過一次,不過卻並不曾見過你。”
青鸞抖了抖翅膀,將頭低垂在了地上,讓季月年極為輕鬆地走上了其頭頂。
坐於天青冠羽之側,季月年輕聲道:“若方才你我二人分了生死,此事自然不會再提。”
玄黑袖袍輕揮,一道玄光水鏡凝聚而出,其中顯現出了一個身著綢緞長袍的少年。
正是洗魂淨髓之前的季月年。
黑袍道人看著玄光水鏡,露出沉思之色,半晌過後才抬起頭來,語氣之中滿是驚異:“你竟是那個被山鬼攝走的凡俗少年!如此短的時間,你便拜入了太御聖宗,修至入玄上境,甚至足以與我相抗,這怎麼可能!”
季月年散去了身側的玄光水鏡,道:“令我詫異的是,你似乎從內到外都變了一個人。”
聞聽此言,黑袍道人似乎才回過神來,驚疑道:“我已掩去了真實相貌,你到底是如何認出我?”
季月年微微搖頭,指了指黑袍道人道袍腰間所懸掛的那塊木雕令牌。
黑袍道人怔了一怔,拂袖掩面,濃郁的黑霧將其遮蔽了起來,數息之後才緩緩散去。
一個身著青佈道袍的少年佇立在原地,身周隱約籠罩著銀白雷光,白淨的眉眼看上去很是稚嫩,生的卻是唇紅齒白,俊美無比。
正是曾經在青欒山脈之內與山鬼青言交過手的少年道人。
“這荒野散修的身份實在是好用,無論做什麼惡事都無比隱蔽。”青袍少年笑了一笑,人畜無害,清澈的目光之內再也看不到半點陰沉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