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路障,關閉全部鐵門,把法租界死死圍住,不讓人進來。
但後來不知怎的,聚集在公共租界南部的人,又發現法租界撤掉了障礙物,開放了交通。這時,逃命的人便像開閘放水一般湧進了法租界。
真是無比混亂的一天。
然而公共租界的混亂,這才剛剛開始。
原來,太平洋戰爭爆發了。
日本人先是偷襲了珍珠港,之後兵分幾路,在香港、馬來亞、新加坡、菲律賓等地摧枯拉朽,迅速取得戰果。相比這些大仗,日本人對公共租界的佔領,簡直如探囊取物一般輕鬆。只有黃浦江上的那艘英艦還抵擋了一番。而這,也就算公共租界——以前的英美租界——所做出的所有抵抗了。
接下來的幾天,訊息、秩序全都亂了套。留在公共租界走不了的,人心惶惶。法租界的人也大有朝不保夕之感。日本人在公共租界印的佈告,法租界也看得到。比如,公共租界的茶樓、戲院、舞廳、酒樓等一律可以正常營業,但英國和美國的國旗不能再掛。於是愛多亞路以北,到處都懸掛起日本國旗。以前米字旗、星條旗招展的公共租界,一夜之間就如同貼滿了膏藥拔滿了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