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行的車伕極為恭敬地起身拉上了布簾。
劉大牛連連道謝,隨後便一手一個,拉著劉柱子與含袖登上了後面的馬車。
這駕馬車極為寬敞,除卻劉大牛三人之外,還有兩個沉默不語的青年,都是這次要前往昭陽山城的村民。
劉大牛朝著那兩個青年笑了笑,那兩人卻只是敷衍似地點了點頭,並未開口。
劉柱子第一次上這前往昭陽山城的馬車,倍覺新奇,忍不住左右張望,伸手摸了摸馬車內部的綢緞坐墊,嘖嘖連聲。
“莫要亂動!”
劉大牛呵斥一聲,劉柱子果然悻悻地停住了手,坐的端正了些。
含袖靜靜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仍舊是沉默不言,只是望著那馬車厚厚的布簾呆呆發怔。
劉大牛伸出粗糙的大手,摸了摸含袖烏黑柔軟的頭髮,道:“你們第一次前往昭陽山城,我與你們好好說說這一路上的規矩,萬萬不可馬虎,知道了麼?”
劉柱子與含袖皆是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昭陽山脈極為宏偉巍峨,其中有著許多散落在各處的村莊,在這裡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世世代代在此生存。
只是這些村莊村民卻極難離開這座山脈,因為昭陽山之外存在著許多生出靈智的野獸,甚至還有“妖怪”的存在,對於這些凡人而言,山脈周圍的妖怪乃是永遠都不可能逾越的天塹。
當初劉柱子的父母,便是在打獵之時不小心離開了昭陽山脈範圍,被一隻生出了靈智的野獸生生咬死了在山林之間。
昭陽山脈之外,便是繁華無比的昭陽山城,可若要前往昭陽城,這些村民自己是萬萬做不到,只有在村莊“祭祀”的護持之下,才能安然無恙地穿過妖怪遍地的山脈邊緣之處。
方才的徐爺,便是包括劉家村在內的數個村莊的祭祀,其雖然也是凡人之身,可卻有著祖祖輩輩傳下來的來自昭陽山城的通行令牌,這通行令牌與其血脈相連,只有村莊祭祀的後裔才能使用。
到了徐爺這一輩,要外出前往昭陽山城的村民越來越少,只因太多人都是一去不回,一旦見過昭陽山城的繁華,便再也不願回到山上的村莊。
“還有一點,你們一定要牢牢記住,”說到這裡,劉大牛神情嚴肅了些,“除了可怕的妖怪之外,夜裡還可能有‘鬼物’出現,無論聽到什麼聲音,見到什麼情景,都不要掀開布簾把頭探出去,更不能離開馬車半步!”
“劉叔,我記下了!”
劉柱子大聲應了下來。
含袖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心中亦是暗暗記下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