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往事不用再提
大通商會貴賓間。
柳青城、柳青眉兄妹，面色煞白，呆呆坐在黑玉椅上，失魂落魄。尤其後者，俏臉上兀自掛著淚痕。
方獵、方不名叔侄，在一旁陪伴著他們。
蕭玄天走進去，方獵叔侄連忙迎上，兩兄妹卻呆滯不動，乍然得聞身世，對他們的打擊顯然極大。
“柳青眉，蕭公子來看你們了。”雷鳴提醒道。
柳青城身軀顫抖了一下，抬起頭看了蕭玄天一眼，又連忙埋下頭，一副恐懼不安的模樣。
柳青眉徐徐抬頭，看著那面容雖有些陌生，但風骨錚錚，飄然世外的少年，珠淚再也控制不住的滾滾而下，悲痛欲絕。
蕭玄天坐在她身旁的椅子上，神色之間，隱隱也有複雜之色。
這是“風寒”唯一愛過的女子。
這亦是十多年來，對“風寒”呵護備至，和藹溫柔的女子。若不是那一朝噩夢驚醒，看到她的另一張面目，如夢浮生，至今懵懂無覺。
他也曾悲痛，也曾憤恨。
而今一切都已放下。
尤其是早前得知柳青眉身世的那一刻，更覺世間如海，眾生皆苦，徹底原諒了她。
“你……沒事吧？”蕭玄天輕聲道。
柳青眉失神的凝視著他，許久以後，終於低聲道：“風行惡賊，滅我滿門，玩弄我們兄妹於股掌之間，喪盡天良。但憑我的本事，這輩子報仇無望。你……替我報仇行嗎？”
她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為何風行嚴厲管束自己和柳青城，不容發生任何逾越之舉。幸而昔時恪守其言，守得清白，否則此刻便是萬死，都不能洗刷汙點。
“可以。”
蕭玄天點了點頭。
無須柳青眉開口，他與風行，早已不共戴天。而今修成道宮，報仇已然可以提上日程。
“謝謝。”
柳青眉輕輕的道：“一直想與你說對不起，只是沒有機會。我如今得知真相，對你當日的遭遇，更是感同身受，愈發覺得自己面目可憎，對不起，我真的錯了……”
“無妨。”
蕭玄天擺了擺手，淡然道：“風行惡賊，日日荼毒於你，你受其影響，在所難免，我早就原諒你了……”
一句話，令柳青眉失聲痛哭。
好半響後，她淚眼婆娑的看著少年，哀聲道：“我們……還能回到從前嗎？我還能叫你寒弟嗎？或是，你再叫我一聲……青眉姐？”
“過去的風寒，已經死了……往事不用再提。”
蕭玄天淡然道：“現在，我叫蕭玄天。”
柳青眉嬌軀一顫，俏臉慘白如紙，在蕭玄天臨要離開前，才道：“風行寢居之內，有一密室，我不小心瞧見，才遭此禍患，得知真相……”
蕭玄天登時面色一變！
……
半個時辰後，秦德找上蕭玄天，恭恭敬敬的道：“家主，門中出了些事，怕是需要您回去主持。”
蕭玄天雖為家主，但秦門內外事務，都交給了以秦德為首的幾位管家，甩手掌櫃做的極是乾脆。
“何事？”蕭玄天面沉如水。
柳青眉所提及的密室，多半與母親的下落有關，他如今正在盤算營救事宜。
此事不宜打草驚蛇，萬一被風行察覺，母親便有可能被其所害。
秦德道：“據聞郡守府財務吃緊，連軍餉都發不出。風行於今日一早，向全城各大家族，發下‘分產令’，意欲重新劃分棲霞郡範圍內的所有產業，牟取利益。茲事體大，老奴不敢擅作主張。”
“分產令？”
蕭玄天目光微動，道：“他準備什麼時候分，又想如何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