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屈能伸方為大丈夫。
但一路剛到底,更是大丈夫。
周老徹底服氣了。
看見張生進帳篷,他抬起手,示意張生別動。
“你自己去搭個帳篷,別來我這,我怕你的血濺到我身上。”
“大半的仇恨在紅鶯身上,我怕個屁。”張生直接坐了下來。
周老無奈。
隨後收斂神色,嚴肅問道:
“我問你一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我。”
張生自己倒了杯茶,“你問。”
“那具屍體上,真的沒有夜明珠?不是你小子私藏了吧?”
“這話說的,我是那樣的人嗎?”
“你太是了。”
周老審視著張生。
“你敢發誓,夜明珠不在你身上?”
張生無語,“我對天發誓,真沒從屍體上拿走夜明珠。”
“如果有一句假話,天打雷劈,拉屎噎死。”
如此惡毒的誓言,周老不得不信。
“看來對方真的有同夥。司長讓你來,可不只是監工,還要找出這些人來吧?”
“是的。”
張生也想找出所謂的同夥和幕後黑手。
然後幹掉對方,驗屍獲取傀儡術。
但換位思考,如果他有傀儡術,出來做壞事肯定只派傀儡,本體苟得嚴嚴實實。
能不能找到幕後黑手,著實難說。
周老抿了口茶,“需要我幫你做什麼嗎?”
張生搖了搖頭。
“不用,我怕你壞事。”
周老:???
“我有那麼不靠譜嗎?”
張生語重心長道:“此事危險重重,我一個人來辦就好,你不必插手。”
“所以我到底靠不靠譜?”
“就算有危險,我一個人來扛。”
“你倒是說我靠不靠譜啊!”
“我先出去了,您忙。”
張生果斷起身,去了帳篷外。
周老撇撇嘴。
然後嘆息一聲。
“也對,我要是真靠譜,就不會讓人偷走夜明珠。”
“謹小慎微了這麼多年,沒出過紕漏。”
“到老出了這麼個事兒,看來是真老嘍……”
周老靠在椅背上,感覺心裡緊繃了幾十年的一口氣,正在逐漸鬆開。
……
泥瓦匠們悶頭工作,同時不忘竊竊私語。
“剛才這小子什麼來頭?仗著司長名號作威作福,看著真礙眼。”
“拿著雞毛當令箭,要是沒司長給他撐腰,他敢在這裡哇哇叫?”
“也就是咱們夏吏監低調,懶得搬出背景和他剛。”
“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去哪兒幹活,都會有人找不懂行的來做監工呢?”
泥瓦匠們抱怨聲一片。
夏瑞站在角落,臉色難看至極。
平州這些個斬妖司,哪個不知道他的背景?
去別的縣城,司長甚至親自露面,給他端茶倒水。
夏瑞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
甚至那個對他大呼小叫的,連司長都不是。
再說了,夏瑞是有職業操守的。
說出來很難相信,一位官宦子弟,對泥瓦匠的活兒很著迷。
對他來說,聽著瓦匠們的工具,與磚石木頭碰撞發出的聲響,這是都是一種享受。
人的癖好,總是這麼奇奇怪怪。
所以,夏瑞對建築要求很嚴格,絕對不會弄虛作假。
更不會往自己兜裡裝一分錢。
張生的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