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院門“吱呀”一聲開啟,外面吵吵嚷嚷的聲音頓時停頓。
顧洲遠只見外面聚集了七八個人,有一個老漢還舉著個火把。
顧招娣被人圍在中間,她的的臉紅撲撲的,似是剛剛與人起了爭執。
“好你個顧招娣!我說你大晚上的不睡覺,站這喪門星門外幹啥呢,原來是給你家老三看門呢!”
開口的是一個滿臉褶子的瘦老婆子,顧洲遠在記憶裡搜尋了一下,想起來這是羅寡婦的婆婆胡婆子。
胡婆子一手掐腰,一手指著顧招娣,氣勢洶洶。
顧招娣俏臉急得通紅,卻又百口莫辯。
關鍵是她也不知道顧洲遠翻進院子幹啥去了。
事已至此也只得擺擺手,語氣急促辯解道:
“不是的,不是胡大娘你想的那樣,是我娘讓我給羅嫂子送些粟米過來。”
說著,揚起手裡裝粟米的袋子,展示給眾人看。
“送粟米便送粟米,你不進屋站院門外幹啥?還有你家顧老三翻牆進人寡婦屋裡幹啥?”
拿火把的老頭開口道,這人便是羅寡婦的公公,村裡人都叫他胡老蒯。
胡老蒯老兩口本就懷疑,這個剋死自家兒子的狐狸精不得安分,年紀輕輕的肯定守不住寡。
所以時時盯著這個小浪蹄子,只等著哪天抓住把柄,徹底把這喪門星攆出村子,順便還能訛那野男人一筆銀錢。
顧招娣先前那幾聲叫門聲音太大了些,胡老蒯聽見動靜,老兩口扒門縫那裡瞧了好一會兒。
等看到顧洲遠翻牆進去,他倆故意等了一會兒,想著讓這對野鴛鴦成就好事,再上門捉姦在床!
只是沒想到這浪蹄子姘上的是顧家老三,不過也不是太出乎意料,破鍋正好配破蓋。
聽說顧老三剛賣了一頭豬,手頭應該有筆銀錢,這回一定要把他家薅個底掉!
顧招娣正要回答,旁邊響起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
“搞破鞋讓姐姐望風,顧老三,你也真是能耐!”
“二賴子,你瞎說什麼!”顧招娣跺了跺腳,急道。
“我瞎說?這事實擺在眼前,你當我們都眼瞎不成?虧羅寡婦一直裝得像個貞潔烈婦,卻原來玩的這麼花。呸!”
二賴子說著,狠狠朝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羅寡婦面板瓷白,身材豐滿,他早就垂涎已久。
奈何他屢次試探,都遭到羅寡婦拒絕,有時候拿來些錢財糧食,也都被羅寡婦給扔了出去。
最近他終於失去耐心,有幾次趁著天黑,翻進羅寡婦院裡,都被羅寡婦拎著笤帚給打出來了。
這女人枕邊都放著剪刀,說是捅不死無賴,就捅自己的脖子。
二賴子望著塊肥肉卻吃不進嘴裡,卻沒想到,這塊肥肉早就被顧家老三吃幹抹淨了!
這讓得他心中妒火中燒,看向顧洲遠的眼睛,直似要噴出火來。
“呸!”他心頭憤憤,又是朝地上呸了一口。
“你踏馬往哪吐呢?”那唾沫星子被風吹了開來,顧洲遠趕忙避開,他瞥一眼二賴子,嫌惡道。
“嘿!”二賴子正想找機會弄顧洲遠呢,這不這人不就湊上來了嗎?
“我就吐你怎地?你跟寡婦搞破鞋,誰見了你不得啐你一口。”
顧洲遠眉毛一挑,呵呵兩聲:“你說我搞破鞋就搞破鞋啊?來來來,你有種再朝我吐一口!”
屋裡的情形一目瞭然,他也不急著自證清白,大晚上的閒著也是閒著,逗逗猴解解悶也挺好。
關鍵是他剛剛已經幫羅寡婦母女救治過了,現在藥效還未起作用。
要被別人闖進去,亂七八糟地救治,反而會出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