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眾人都被震在當場。
周望才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顧四蛋嘀咕道:“就是,自己一褲兜屎還嫌別人放屁臭呢!”
他聲音雖小,但是此時屋裡安靜至極,這句吐槽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劉氏佯裝生氣道:“四蛋,別沒大沒小!”
顧洲遠卻揉了揉四蛋的腦袋,給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
“大姐,聽說小遠之前是被趙員外的公子給打了,你們怎麼能得罪趙公子呢!”一直不說話的二姨劉巧琴開口道。
顧洲遠眉毛一挑,“聽二姨這意思,我這沒被打死是不是還會惹趙公子不高興啊?”
“你沒怎麼在城裡走動,不知道趙員外有多厲害,據說他經常跟縣衙裡的老爺們吃酒的!”劉巧琴說的煞有介事。
“沒事兒,現在碰到我他得跪!”顧洲遠嘴角一勾,絲毫不以為意。
“你可別亂來!”劉巧琴雖然以為顧洲遠在吹牛。
但還是警告道;“得罪了趙員外,他動動手指就能讓你萬劫不復,況且你二姨爹跟耀祖還在縣裡讀書,可別牽連到他們!”
顧洲遠撇撇嘴,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
讓我萬劫不復?有沒有搞錯?我可是掛逼啊喂!
劉老太太看著顧洲遠這吊兒郎當的樣子,心裡生厭。
她朝顧母劉氏道:“你帶他們出去,看看外面有啥活,幫著幹一幹。”
劉氏眼神閃爍,依言站起身,點點頭道:“那我就出去了。”
顧洲遠跟四蛋也跟上。
到了門口,顧洲遠回頭道:“我跟我娘到處轉轉,開飯了記得叫我們。”
劉老太太一愣,咬著僅剩的三五顆牙齒,猛一拍床板,恨恨道:“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一直沒看到外公跟大舅娘他們,估計是在後面做飯。
劉氏到底還是閒不住,也去了灶房幫廚,顧洲遠怎麼都攔不住。
他百無聊賴,跟四蛋坐在門邊,託著腮幫子,看著人們進進出出。
好不容易熬到了開席。
“二哥二嫂,我先把禮錢給你們。”周望才咳嗽一聲,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都是自家骨肉親人,隨啥子禮嘛!”丁氏臉上綻開花。
周望才從懷裡掏出一串錢來,一共是二十文。
坐在席位上的親朋全都議論起來。
農村吃喜酒,一般就是隨個四五文錢,這周望才,竟然一下子隨了二十文。
“望才真是大方,讀書人跟咱這些泥腿子就是不一樣。”
“那是,他可是童生,差一點就考上秀才了!”
聽著這些誇讚,周望才有些飄飄然。
他就是故意在開席之前,人都到齊的時候拿出禮金。
他家中經濟其實並不寬裕,但他為人極好面子。
家裡晾著一塊肉皮,每次出門的時候都要用肉皮擦嘴。
嘴唇上塗滿油脂,出門吧唧著嘴,見到人還要有意抱怨:“今天的肉燉得柴了,特麼塞牙!”
此時他目的達到,在親戚們的一通吹捧之下,他洋洋得意道:“我也只能隨20文了,希望二哥二嫂不要嫌棄!”
劉大河有些不喜這個二妹夫,很是浮誇,感覺一點不像他們莊稼漢那般踏實。
丁氏則喜滋滋接下銅錢。
周望才得意瞟一眼顧洲遠,又看向劉氏,“不知大姨姐隨多少,可別給的太多,讓我家下不來臺呀!”
他知道這妻姐一家窮得叮噹響,聽說上回還到孃家來借錢借糧呢。
顧家這倆小子今天落了他面子,他現在找到機會,想好好羞一羞他們。
劉氏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