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宰相府中。
裴元智獨坐在後花園裡,抬頭望月,內心很是煎熬與複雜。
自從他和許慎結盟以來,便是每日惴惴不安。
尤其到了黑夜,更加忐忑。
好似有人攥緊了他的心臟,令他無法呼吸。
久而久之,裴元智失眠了。
他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宰相,在替任齊鳴成為大周新一任宰輔後,這數個月的時間裡。
他沒有做出驚天地、泣鬼神的壯舉,
更沒有為黎民蒼生做出一點貢獻。
但如今,他卻要和許慎一起,走上權臣之路。
並且很大程度上,他都只是許慎的附庸而已。
然而這並非裴元智的初衷,他從來沒有想過做一個權臣,更沒有想過禍亂大周的江山社稷。
可偏偏他又被許慎抓住了把柄,並以此為要挾,最終迫使裴元智同流合汙。
忽然,府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金戈碰撞聲、以及密集的腳步聲。
裴元智心中一動,抬頭看向院外,就見到府外火光沖天。
頓時感到心頭一緊。
“來人,外面可是來人了!”
裴元智起身呼喊道。
“不好了老爺,外面來了一大堆東廠的番子以及東宮的羽林衛!將咱們宰相府給團團包圍了!”
府中的管事著急忙慌的跑進來後花園。
聽到東廠和東宮聯手包圍了宰相府,裴元智頓覺眼前一片眩暈。
“老爺!”
管事見裴元智暈厥,急忙上前攙扶,併為裴元智掐人中,好半天才將裴元智弄醒。
等裴元智幽幽轉醒,便開口問道:“番子和羽林衛進來了沒有?”
管事答道:“我們宰相府也不是吃素的,豈能任由他們放肆,老爺放心,護衛們正在奮力抵抗,武德司和各部衙門的官差,也很快就能趕來救援!”
“太子和東廠那老太監竟然聯手,可恨至極!”
裴元智惱羞成怒。
但他沒有遇到過這種十萬火急的局面,以至於醒來後,也是手足無措,只能等待武德司和各部衙門的支援。
然而情況也不妙,武德司和六部衙門、大理寺的官差都在第一時間接到了太子的調令,命令他們不準亂動,違者格殺勿論。
武德司自然不會聽太子的命令,立即全體動員,準備掀起叛亂。
可是遭到了東廠的埋伏,被打的丟盔棄甲,潰不成軍。
至於其他各部衙門,因為無法與裴元智取得聯絡,所以也都老實的等待指令。
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大約三更時分,宰相府被東廠、羽林衛攻破。
裴元智選擇投降,被羽林衛押解進了東宮,等候審判。
而建康城內的諸多大臣,這一夜全都是在惶恐不安中度過。
尤其是裴元智的黨羽,更是瑟瑟發抖。
柴軒本人則是親往賀方的府邸,拜會賀方。
沒人知道柴軒與賀方聊了什麼,但等柴軒出來後,賀方已是變了態度,選擇全力支援太子。
直接以樞密使的身份,調令建康守軍,以及各地廂軍,聽從太子調遣。
同時向武昌所在的諸軍施加壓力,命令那些臨時組建的軍隊,儘快返回原籍,雲翼軍不準繼續駐紮武昌,而是沿江返回常州、江陰一帶佈防。
等到第二天太陽昇起的時候,柴軒已經掌控建康局勢。
文武百官都對太子的雷霆手段感到敬佩。
柴軒更是難得開了個朝會,並以監國太子的身份,宣佈將親臨武昌面見光烈地帝,商討遷都的事宜。
這一番言論,便是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