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畫不能像中國畫一樣捲不起來,沒辦法鑽狗洞,李科只好偷摸的從小門溜了出去。
不知是錯覺還是李科留心的作用,他發現街上的乞丐怎麼變多了起來,並且他們好似都在看著李科。
對於昨晚的事,李科認為皇家是非多,自己太招搖的話反而會引火燒身,因此先暫時先等著陳有為和皇甫軒的出現再說。
那金明局的鐵腰牌在李科腰間晃晃蕩蕩,不消片刻,便就到了知州衙門。
知州衙門的府宅修得極為宏偉,高聳的門梁,十步大開的黑門外蹲坐著兩頭張牙舞爪的石獅子。
而在不遠處則貌似是一處破爛廢舊的官宅舊址,屋頂已經倒塌,幾個乞丐在那邊走進走出。
李科邁步入門,卻被門口兩個衙役扳著臉攔住了。
他們鼻孔看人。
一個鼻毛較長,呲了出來。
“誒,你是何人?敢擅闖知州衙門。”
一個鼻屎較多,糊成一團。
“快滾,快滾,小心爺爺一棒子打你下去。”
這鼻屎較多衙役的說話一激動,那鼻屎一動一動的,李科生怕噴到自己身上。
李科側了下身,道:“你倆平常就是這樣噁心走前來告狀的百姓?”
說著那兩衙役氣惱得揮棒就要打,那有角有稜的水火棍揮在空中卻一下子停下。
因為李科將一塊嶄新發亮的鐵牌舉在他倆眼前。
“金明局。誒喲,是自家人啊,大水衝了龍王廟啦。”
那倆衙役兩個鼻孔笑得像霸王花,舔著個臉,扭著身子放下棍子就要上來和李科拉關係。
一想到倆人平時就這麼欺軟怕硬,不知多少個百姓被他倆欺負,李科心生惡氣。
“童供奉!”李科假意向門內作揖。
果然,這倆欺軟怕硬的貨連忙轉身撅起屁股作揖。
李科瞅準時機一腳兩個。
只聽兩聲慘叫,鼻孔二人便橫在門檻上,哼哼唧唧大喊救命。
李科拿著畫跨過他們走進門去:“以後再敢欺弱怕硬,小心饒不了你倆。”
金明局內。
李煥面色紅潤,聲音敞亮:“這幅《湘水女神圖》自書畫院收藏已來,歷經百年而不移,這可是我書畫院第一藏畫。”
他又指了指傍邊的另一幅畫。
“這一幅吳道玄《天王送子圖》,上有唐王印鑑,也是難得的珍品。”
最後李煥幾盡諂媚的扭著身子,在他身後擺著兩個紅皮大木箱,有磨盤那麼大,蓋著紅布。
“在下身後這兩箱子銀子,是書畫院資助金明局在杭州的活動資費,還望童供奉笑納,笑納。”
這兩幅畫和兩箱銀子是李煥心滴著血,挑選而出的,他深知既然想要一步登天就要有捨得全部的勇氣,他已經幻想到自己身處輝煌的垂拱殿內受到皇上的賞賜。
童貫身穿便服,不看地上的箱子,似乎當兩個箱子不存在。
而和著桌邊的蔡京仔細端詳著桌上的兩幅畫。
蔡京感嘆道:“失傳的《湘水女神圖》居然在程奕書畫院裡,今日能見到可算是三生有幸了。”
“還有這吳道玄的《天王送子圖》也是甚好。”
說完蔡京便向童貫賀喜道:
“恭喜童供奉,得此兩幅畫,此次南行便是大功一件。”
一旁聽著的李煥,心裡樂的不行,忙附和道:“恭喜童供奉,賀喜童供奉!”
童貫微微點頭,道:“蔡學士知畫善書,也畫了不少好畫,寫了不少好字給我,而李東家則是獻出深藏的珍寶。你二人的功勞我都會寫在呈給陛下的書信中,放心吧。”
“只是……”童貫嘆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