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陳建安拿起白麵饅頭,正欲分了。
張玉花連忙抓著他的手:“安兒,這饅頭可是老孃剛給你做的,不用分了,桌上的二和麵夠吃了。”
陳建安看著老孃那堅定的眼神,那模樣說什麼也不給自己分了,這才作罷。
陳建國一家,拿著二和麵饅頭,埋頭吃著,筷子也只朝著一些酸菜,白菜夾去。
幾個姐妹分完雞腿,筷子就沒向著桌上的肉。
陳建安見狀,連忙喊道:“嫂子,大哥,丫頭們,吃肉啊,多著呢。”
幾個姐妹,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眼奶奶,見她臉上並無不可,這才開心的將筷子朝著一些瘦肉夾去。
這年頭,肥肉才是人們的最愛,瘦肉反倒其次。
“幾個丫頭,吃著飯,要念你三叔的好,剛剛那兩雞腿,還有你們吃著的肉,平日裡家裡吃的二和麵饅頭,裡頭的白麵,可都是你三叔尋...”張玉花絮絮叨叨的說著。
“娘,說這些幹嘛。”陳建安擺了擺手打斷道。
“今天的肉,我也有拿回來啊娘。”陳建成憤憤的說道。
張玉花白了他一眼,也不搭理他。
飯後,陳建安拿起帶回來的西鳳酒,幾個老爺們喝了起來。
“翠蘭,弄點花生去。”張玉花吩咐道。
“好勒娘。”
“安兒,明兒爹就去給你提親咋樣?”陳狗蛋剝著花生米,嘴上也不閒著詢問著。
“建安,你要結婚了?”陳建成端著酒杯,驚訝的看著他。
“剛剛論事,你就要躲在屋裡聽那收音機。”陳狗蛋吹鬍子瞪眼的看著他。
“嘿嘿,那不是您要揍我,那我不得躲躲。”陳建成光棍的說道。
“來,現在不論安兒的事了,二丫,去把門關上。”陳狗蛋拍了拍手上的花生碎屑,站起身,從後腰掏出煙桿,不怒自威的瞪著他:“你跟爹好好說說,你啥時候娶媳婦兒。”
陳建成一愣,怎麼到我身上了。
“我一準娶媳婦兒,爹,您別操心。”
咚,陳狗蛋煙桿不重不輕的敲在他腦袋上,一邊敲一邊罵著:“我讓你一準娶,我讓你鴿子市混!”
“打得好,不學好,打死他。”張玉花正點著蠟燭,縫著布鞋,頭也不抬的幫腔道。
“哎喲,爹,您真打啊。”陳建成連忙捂著腦袋。
“消消氣,您消消氣。”陳建安連忙攔著老爹,拉著他坐下。
陳狗蛋喘著粗氣,怒氣衝衝的對他呵斥道:“趕緊娶個媳婦兒,該生娃生娃,該滾蛋滾蛋,一天天的不著家,就樂意在那鴿子市混。”
陳建成揉了揉頭,耳朵的疼剛緩下去,現在換腦瓜子疼了。
“爹,咱喝酒,咱不搭理我哥。”陳建安提杯。
陳狗蛋這才怒氣微消,舉杯跟他碰了下。
“爹,建安想娶哪兒的姑娘。”陳建國甕聲甕氣的問道。
陳狗蛋翹著二郎腿,敲了敲煙桿的菸灰,正想掏出菸草,猛地想起建安還在身旁,這才悻悻的收了起來,拿出大前門,掏出一根丟在桌上,巴巴的抽了起來,不緊不慢的說道。
“就這幾天,來咱們家,幫你娘幹活那姑娘。”
陳建國點了點頭,這姑娘他見過,他回家吃午飯的時候見過。
別人家是不吃午飯的,糧食一天兩頓都緊得慌了,別說午飯了。
不過他家,糧食還是夠的,午飯雖說沒有多豪華,也是有吃個饅頭墊吧墊吧。
“那姑娘,挺客氣的,來咱們家幫娘洗洗刷刷,還自帶乾糧。”陳建國甕聲甕氣的說道。
陳建成在一旁豎著耳朵聽著。
“安兒,爹明兒讓媒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