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濁之物,灑落在了近處村民的衣衫之上!
“娘!”
那女童混合著淚痕與泥土的白皙小臉之上,碰巧被濺了一團溫熱濘溼夾雜著血絲的白濁之物,瞳孔急劇收縮,口中發出了尖厲至極的嘶叫,小臉皺成一團,眼白一翻,竟是直接昏厥了過去。
“這又是何必……”
“唉……”
見此情景,諸多村民之間驀地爆發出一陣極為短暫的喧囂,卻在轉瞬之間又重新平息了下去。
“老祭司,時辰要到了。”
王里長抬頭望著天色,神情之間有些焦急。
老祭司面目陰鷙,看了一眼地上年輕婦人失去氣息的屍身,搖了搖頭,道:“把這些貢品都綁在木架上罷。”
王里長這才鬆了口氣,連忙吩咐身旁的村民湧上前來,將這些孩童分別綁在了簷河邊的木架之上,用粗麻繩捆緊,使其根本掙脫不得。
水浪咆哮翻騰,時不時地漫湧上來,浸溼了這些孩童的鞋襪,使他們目中的驚恐絕望之色更甚,可是無論其如何扭動,都始終無法掙脫系的嚴嚴實實的粗麻繩。
“都退後些。”
老祭司拄著蛇頭柺杖,亦是抬起頭來,眯著眼睛看了一眼天色,“王里長,動手罷。”
四面八方的村民如潮水般朝著高臺後面退去,只有王里長與那些持著刀劍的健壯村民快步上前分散開來,每個人都分別朝著一個捆綁著孩童的木架走去。
“時辰到了。”
老祭司嘆了口氣。
王里長目光一冷,道:“動手!”
那些健壯的村民顯然是早有準備,皆是取出一塊黑布蒙在臉上,隨後便紛紛舉起手中的利刃,狠狠砍向了那些孩童細嫩的脖頸!
鮮血四濺!
足足十餘顆幼小的頭顱應聲而落,斷首的脖頸咕嘟咕嘟地往外冒著殷紅的鮮血,由於口中塞著布條之故,這些孩童竟是到死都連半點聲音都不曾發出來。
方才那女童的頭顱亦是滾到了簷河邊緣,不多時候便被水浪打溼了頭髮,無神的雙眼睜的老大,黑白分明的瞳孔之間浸著猩紅的血絲,彷彿在冷冷地望著這些塗山界的村民。
轟!
驀然之間,惡浪驟起!
翻騰的水浪逐漸化作了一輪瀚水旋渦,其中散發著難以言明的可怕氣息!
下一刻,大河之上有煌煌神音轟鳴而落,毫光綻放,一尊身著雲紋玄衣神袍、頭戴垂珠冠冕的持杖神靈在那旋渦中央顯化而出,神光浩蕩之間,一雙泛著神光的雙眸靜靜地俯視著跪了一地的塗山子民。
“河神在上,願佑我塗山子民不受水災之苦,永世安康!”
老祭司放下蛇頭柺杖,亦是顫顫巍巍地跪了下來。
那神光激盪的河神並未理會於他,而是掃了一眼下方的十餘個孩童頭顱,袍袖翻起,滾滾惡浪捲過,徑直將其攝了過來,嘴巴瞬間張到極大,一口便盡數吞入了嘴中。
“實是美味,就是顱骨硬了些,一併嚼碎了吞下肚罷。”
寬袍大袖的河神神情威嚴,三兩下就將那十餘個孩童頭顱嚼爛嚥了下去,隨後還不自覺地打了個飽嗝兒,殘留的血腥氣息自唇邊滲出,使其不自覺地舔了舔嘴唇。
老祭司抬頭仰望著簷河神靈,祈道:“神靈在上,可否先行收了神通,若是再這樣下去,只怕水災即刻便至了!”
諸多村民亦是神情絕望,紛紛磕頭祈求。
河神怔了一怔,下意識地回頭一望,瞳孔不由得微微收縮起來。
方才自己所現身的瀚水旋渦不僅沒有消失,此時竟然反而變得更大了些!
“我明明已經消去了顯化神通,這怎麼可能?!”
河神一甩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