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趁火打劫的或偷或搶之下,季家的產業已經縮水到了一個完全不能接受的地步。
其餘各大修行世家卻是知曉季月年如今在落霞山脈之內的地位,並不敢真正的對季家如何,只是暗地裡卻也佔了不少便宜,陸續瓜分了許多季家在外城之內的藥田靈田。
季不歸半跪在地,目中竟是有了些許水光,自言道:“大公子信任於我,將我任為季家家主,可季家如今卻遭人屠戮欺凌至此,我對不住大公子的栽培,這一切都是我之過錯。”
許江河立於季洛陽身後,目光卻一直都在盯著那一道散發著雪白光芒的懸浮神咒,此時見季不歸跪在地上捶胸頓足,毫無一家之主應有的穩重和擔當,心中早已有了離去之意。
他並非季家血脈,從頭至尾對季家都無甚感情可言,即便此時離去也不會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季洛陽乃是季家唯一的一個入玄之境,此時伸手取過那道雪白神咒,剛要說話,便有著一聲暴喝響徹耳畔。
“季洛陽!”
季洛陽一時間有些慌神,就在這剎那之間,其身後的許江河縱身躍起,一把奪過那道雪白神咒,朝著安陽城外急速狂奔而去。
“爾敢!”季洛陽羞怒不已,身為燃起心火的入玄之境生靈,卻被凡俗之人搶去了手中之物,實在是奇恥大辱。
話音落罷,其神魂之內的心火熊熊燃燒,一道玄力翻卷而出,伸手虛虛彎弓搭箭,一支雲霧氣箭自其掌心凝形而現,朝著許江河急速虹貫而去。
撲哧。
氣箭貫穿了許江河的左肩,帶出了一大蓬血肉。
許江河死死咬著牙,腳步卻絲毫未停,放聲大笑道:“季洛陽,我早已摸清了你的底細,以你入玄初境的孱弱玄力,這一道氣箭便是極限,你現在能奈我何?”
其左肩之上鮮血橫流,許江河強忍著撕心裂肺的劇痛,幾個起落之間便出了安陽城。
季洛陽怒不可遏,通紅著眼,欲要再次運起玄力化作氣箭,卻極為尷尬地發覺,自己神魂之內所儲存的玄力已經不足以再次凝出一支氣箭,身周翻湧的氣勢亦是停滯了下來,逐漸歸於沉寂之中。
經此變故,季不歸與餘下的數十個季家族人早已經目瞪口呆,此時皆是齊齊看向了安陽城的城門之處,隨後又將目光緩緩轉回了依然在做彎弓搭箭狀的季洛陽身上,相顧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