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木面色蒼白,左右搖晃了數下,終是勉強站住了身子,沒有倒在丹閣冰涼的殿磚之上。
可這扭曲可怕的陰重劫數,卻還不曾結束。
熙攘喧鬧之聲愈來愈近,遙遙傳入耳畔之中。
覺木身周依然有著血玉靈果所化的血紅光幕籠罩,就在那吵鬧聲音到達丹閣門口之前,他再次躍入了爐火之內。
靜靜地隱藏在靈臺離火深處,那血紅光幕之上時不時地傳來陣陣清涼的氣息,使覺木的神智一直都保持著冷靜清醒。
“圓涿師弟?”
呼喚之聲傳入耳中,透過熊熊燃燒的靈臺離火,覺木隱約感應到兩道大羅真境的可怕氣息。
除此之外,覺木更是發覺,這血玉靈果的血紅光幕,居然有著隱匿氣息之能。
“圓涿師弟?”
那聲音愈加近了。
不知何時,丹閣之間竟是完全安靜了下來。
那丹爐的爐門之處,露出兩張慘白的臉龐,朝著丹爐之中陰森森地望了過來,嘴角之處隱約帶著可怕的獰笑。
至了此時,這陰重之劫已經被扭曲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
甚至就連這座“靈臺方寸山”劫數世界,都有了許多古怪的變化。
究其原因,還是覺木真靈之上揹負的因果太過沉重,又不曾擺脫地境之氣,故而才會催生出萬死無生的陰重劫數。
世間也有著許多生靈生來便有大因果隨身,可其卻並沒有受到地境之氣的浸染,陰陽劫數對其而言不過爾爾。
“圓涿師弟似乎並不在丹閣裡。”
朝著爐火之中看了一會兒,一個大羅真境的圓字輩生靈緩緩收回了目光,似乎並未察覺到覺木的存在。
另一人也是點了點頭,道:“圓涿師弟最喜玩樂,我等不如去別處找找看。”
此言落罷,兩人的腳步聲便逐漸遠去,丹閣裡重新恢復了寂靜。
覺木身周籠罩著血玉靈果所化的血紅光幕,心神深處卻是一片冰寒。
至了此時,他才堪堪察覺到,若是想真正破劫而出,極有可能需要完全離開這座“靈臺方寸山”!
丹閣之中大羅真境的圓涿,至多隻能算是劫數的起始!
“憑藉三災太乙真境的修為,離開靈臺方寸山,才算破劫。”
想通了此處,覺木的目光冰冷至了極點。
莫說離開靈臺方寸山,就算踏出圓涿的丹閣一步,都會瞬間被人所察覺到,後果不堪設想。
“這‘覺木’的仙力,我運轉起來太過滯澀,十成威能僅僅只能施展出三成……”
稍稍感應一番神魂之上的重創,覺木的神色變得愈加難看。
咣!
渾厚悠長的鐘響傳遍天地!
申時已至!
依據覺木的神魂記憶,申時乃是靈臺方寸山諸弟子講經論道之時,更有許多大能在各門之中開壇授法,傳道解惑。
“這是唯一的機會。”
覺木定了定心神,心緒流轉之下,便要一步踏出丹爐。
驀然之間,有著可怕至極的危險預兆在神魂深處湧動而起!
若是踏出這一步,會死!
覺木神魂震顫之下,竟是生生停住了腳步!
翻掌之間,一絲湛藍神力流轉而現,緩緩探出了爐門。
透過離恨神力的感應,兩張陰森森的慘白臉龐映入了眼簾。
那兩個大羅真境的“人”,根本不曾離開丹閣!
它們一直都站在丹爐之旁,等待著覺木離開爐火!
轟!
那一絲湛藍神力瞬間便被察覺到,直接被一道玄光碾滅成了微塵!
爐門之側,它們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