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可能?你又在唸叨什麼亂七八糟之事?”
小竹沉悶的聲音愈來愈近,轟鳴聲中,龐大的身影重重落在了通臂猿猴面前。
通臂猿猴眉頭微皺,道:“你擋著月光了。”
神光湧動之間,高及數百丈的巨猿逐漸縮小,最終化作了一個眉眼清秀的布衣少年,他的聲音恢復了清朗,側頭望著通臂猿猴,笑道:“我剛剛趕回此處,便聽到你在說什麼‘絕不可能’,這段時間又發生了什麼事兒?”
通臂猿猴微微搖了搖頭,並未回答此事,而是緩緩道:“那廝交給你的昭明山境差事辦完了?”
小竹捂著嘴打了個哈欠,神色頗為不耐,道:“不過是來來回回布了一些陣旗,無趣的很。方才剛在水簾洞洞天之外交了差,境主上神派了一隻不男不女的妖神把我打發了回來,連面兒都沒見著。”
通臂猿猴神色微沉,道:“我這裡另有一件差事予你。”
“嗯?”
小竹正在把玩那滿是裂紋的龜殼,聞聽此言,忍不住抬頭朝著白髮老者望來。
通臂猿猴上前取過小竹手中的龜殼,道:“我不久之前才堪堪知曉,東海龍宮敖廣龍君一系,尚有血脈存於天地之間。”
“當年東海龍宮七大真宮不是被血洗了個遍麼?”小竹面上不禁露出驚詫之色,“四海龍宮聽調不聽宣,玄海天境與夜伏天境便設了此局,終於掌了東海,又怎會放任東海真龍血裔逃脫出去?”
通臂猿猴嘆了口氣,道:“你難道忘了麼,‘他’的太上定海神珍鐵,當年便是取自東海龍宮,這番因果之重,甚至已經生生拖過了無量量劫,波及到了你我身上。”
小竹搖了搖頭,冷笑道:“波及到你也便罷了,可此事又與我何干?”
“難道你不是花果山境生靈?”通臂猿猴伸手打了他的頭一下,“不僅如此,當年轟動三界的‘攪天之戰’,通臂猿猴一脈乃是與‘他’因緣最近的生靈族群之一,你覺得你能逃得過麼?”
小竹吃了痛,悶聲道:“罷了,你直說便是。”
通臂猿猴撫摸著手中的龜殼,道:“如今你乃是花果山境三十三尊神將之中的第九座次,神諱為‘水簾洞天通臂妖神’,若我不曾記錯,你應該有著通行東海之權。”
小竹摸了摸自己頭上的鼓包,悶著聲音道:“有。”
通臂猿猴將那龜殼隨手丟在一旁,神情驀地冷冽起來,道:“我前番估算有差,如今天地之間有新的石胎甦醒,不久之後說不定又是一番禍事,你即刻持著這枚令牌進入東海,將那生靈帶至昭明山境。”
其言落罷,一枚令牌在小竹身前凝聚而出,“咣啷”一聲落在了石面之上。
令牌之上的圖景極為單調,僅僅只是篆刻著一縷纖細的毛髮,其背面卻是描繪著無量量劫之前東海龍宮的浩瀚之景。
通臂猿猴沉聲道:“此令牌可以幫助你感應到那個東海血脈的氣息,切記,不要讓其餘生靈察覺到你的形藏。”
小竹將令牌拿在手中,神情肅然了些,略一沉默,道:“如今的花果山境幾乎皆是夜伏天的天兵天將,東海之內則遍佈著玄海天的神兵神將,僅僅憑我一人,只怕……”
“她會跟你一起去。”
通臂猿猴出言打斷了小竹,一個輕紗覆面的霓裳仙女在其身後的虛無之中走了出來。
小竹感應著那霓裳仙女的氣息,神色有些驚駭,喃喃道:“瑤池聖境的生靈!?”
那霓裳仙女身周散發著冰寒至極的可怕氣息,輕聲道:“東海真宮僅剩的那個真龍血脈,同樣也是玄陰神女的唯一血裔,雖然玄陰神女早已脫離了瑤池聖境,可其終究是瑤池聖境化生而出的天生古神,如今知曉了其唯一血裔的訊息,瑤池聖境卻是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