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座次。”
季月年隨之起身,輕拂袖袍,笑道:“自然如此。”
隨著流月的離去,紫煙宮逐漸恢復了往日的靜謐,四十年光陰,季月年從未出過宮門一步,早就已經習慣了這般孤寂枯燥的修行。
“只有神力才能催動的捆妖繩。”
季月年獨自坐在道臺之上,低聲喃喃,“晗光郡主,你當真是用心良苦,只可惜……”
一絲冰冷徹骨的殺意緩緩凝聚,自目光深處湧動而現。
其白皙修長的指尖,隱約有著一道熾白神力流轉。
洛水神力。
當初陷空山無底洞天隕滅之時,季月年就在洛絮身前兩丈之處,親眼目睹了太液真人破入陰陽渡境之時的景象。
在季月年的神魂徹底湮滅之前,其竟是動用了真靈之上的通靈業火本體,悄然攝取了一絲洛絮的本源神力,將其帶回了敕水神印之上。
這一絲漏網的洛水神力,便是季月年對於晗光郡主這裡,真正隱藏的殺機。
其不可能完全相信布衣老漢的承諾,若是能夠如此輕易地將性命交付於他人之手,季月年根本不會貿然前來朱紫妖國。
寒池妖城,星象府。
“師尊!”
元清驀地睜開眼睛,自榻上翻身坐起,額頭之上滿是密密麻麻的冷汗。
“又做噩夢了?”
清靈好聽的聲音傳入耳畔,身著水藍裙裳的清麗少女行了進來,目光之中滿是關切。
元清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道:“我夢見自己回到了那簡陋的深山道觀,師尊就站在觀門之處,靜靜地看著我。”
寒池郡主輕蹙眉頭,道:“你如今已是神海蘊靈初境的修為,怎會還有夢魘侵襲?”
元清下了玉榻,嘆了口氣,搖頭道:“並非夢魘侵襲,而是心結所至,不知為何,隨著道會時日臨近,我總有些心神驚悸之感。”
藍裳少女行至近前,將臻首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聲道:“有我在,莫要擔憂。”
元清低頭看著她白皙精緻的小臉,伸出手將她抱得緊了些,道:“寒池,你對我如此之好,我真不知該如何回報於你。”
寒池郡主伸出溫熱的小手,抓著少年道人有些冰涼的手掌,低笑道:“數十年來,你我朝夕相處,早已有了道侶之實,你怎地還似那時一般矯情扭捏?”
元清望著少女暈紅欲滴的嬌嫩臉頰,心下不禁有些燥熱,反手將她嬌小柔軟的身子攔腰抱起,重新倒回了榻上。
……
數百年前。
普陀聖境,通天徹地的韜光水幕之底。
淵澗靜坐在海石之畔,在浩瀚無窮的韜光水幕之下如同一個微不可察的螻蟻,不曾引起任何一個生靈的注意。
“兀那太乙散修,今日掌珠龍姬尊上會前來韜光水幕布法,將那令牌取來,我去為你通傳。”
一個極小的光點自水幕之上遙遙落至了淵澗身前,正是二十日之前的那位巡守仙女。
元澗此前一直都在怔怔仰望著天穹之上無窮無盡的韜光水幕,如今見了身前的白紗女子,這才收回目光,站起身來行了個禮,道:“那便有勞仙子了。”
此言落罷,其再次自袖中取出了那塊令牌,恭敬遞了上去。
那令牌正面描繪著一縷纖細的毫毛,背面則是一頂有著兩條雉翎的紫金冠冕。
白紗女子伸手虛虛一抓,那令牌竟是憑空消失,下一刻便直接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區區一個太乙散修,竟然能夠持有這塊令牌……在韜光水幕之下耐心等候罷,莫要胡亂走動,否則我這便將你隨手打殺了去。”
(前文分別位於六十五章後半段、六十七章之後番外章、七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