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沉寂的佛,天地之間無量生靈都為你頌歌。
女童自遙遠的須彌聖山之上收回了目光,落在了身著粗布道袍的少年臉上:「憑你,入不了須彌山。」
她的語氣平靜,似乎只是在陳述一件事實。
她的目光雖然依舊在望著道袍少年,可其中卻彷彿蘊藏著天地生滅,萬物枯榮。
她的驕傲,無與人說。
身著粗布道袍的少年怔怔地望著她,微微翕動著嘴唇,卻說不出半句完整的話。
自己一路行來的無數生死劫數,在這個女童面前,彷彿根本算不上可以炫耀的資本,甚至就連她一道平淡至極的目光,都足以擊潰自己全部的心神。
「你便是那個橫渡輪轉重極,登臨靈山天境,與「佛」論法的女童麼?」
半晌之後,道袍少年定了定神,狠狠甩了甩粗布袍袖,「未曾想到,這等生靈竟會在此處親自等候於我,實在是榮幸之至。」
那身著碧青重瓣緞裙的女童輕輕笑了笑,抬起頭來再次望向須彌聖山,其清美白皙的側臉彷彿剎那間便成了天地的中心:「你曾是昊天金闕之中誕生的先天天神,如今雖然被逐出了三十三天天庭,可也不必自絕於三大源教。」
道袍少年此時已經勉強恢復了心神,冷笑一聲,道:「但我也想知曉,似你這等名震三界的佛家上靈,為何與我一個小小的地界散神在此廢話?」
他心中極為清楚地知曉,眼前的女童到底有多麼可怕,如今自己對其而言,甚至與一隻渺小的螻蟻無異。
雖然此時其尚無佛諱,可僅僅憑藉其在南海的所作所為,以及橫渡輪轉重極、登臨靈山天境的恐怖事蹟,就早已算得上是一尊名傳天地的無上生靈。
「天地眾生本無尊卑貴賤,我又為何不能在此與你說話?」
女童搖了搖頭,輕聲道,「如今量劫方過,天庭初定,地界的西牛賀洲歸於佛家源教,東勝神洲歸於三十三天天庭,可那北俱蘆洲卻是妖魔橫行,南瞻部洲更是攻伐戰亂,你自洲境邊緣一路行來,應是有所見聞才是。」
道袍少年不敢看她,只是悶聲道:「我不過是一個居無定所的地境散神,這些紛亂之事與我何干!」
女童輕笑道:「莫要妄自菲薄,難道一個小小的地境散神,也敢前去須彌聖山尋死麼?」
道袍少年驀地抬起頭來,晦暗的眸光竟是亮了一瞬:「我只是想知曉,這天地之間的三大源教,是否都似我想的那般齷齪不堪!」
女童道:「似你的修為,只怕連須彌聖山的邊緣都摸不到,便被當做一隻螻蟻,被人隨手掃滅去了。」
聞聽此言,道袍少年臉上竟是扯出了一絲笑意:「世間三大源教,只有佛家源教我還不曾真正知曉,在西牛賀洲的所見所聞,已經使我對佛家源教有了一些認識,若是能夠真正證得我的心中所想,即便此時此刻化作飛灰,我也心甘情願。」
女童搖了搖頭,道:「不愧是昊天金闕的先天天神,因你所遇之變故,竟然導致你的執念這般深厚,正所謂「朝聞道,夕死可矣」,你之所言,倒也不差。」
道袍少年咬了咬牙,道:「那你又是何意?」
女童道:「可惜你的見識還是太過淺薄,甚至淺薄到了根本無法承受這個世間的真相。我這裡有一條路,能夠讓你真正認識三大源教的由來,最重要的是,能夠讓你知曉你當初被逐出昊天金闕之因,這條路,你走是不走?」
異香漫入口鼻之間,道袍少年仰望著數丈之外的女童,沉默了下來。
此來須彌聖山,他本就抱著必死之意。
如今有另一條路能夠徹底了卻執念,一時間不
禁使其沉默了下來。
因經歷不同之故,每個生靈的執念都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