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英仙君正色望著季月年,道:“那我便要好好問你,你我之間多少也有著一絲換寶的香火情分,為何要在此處伏殺於我?”
聞聽此言,季月年眸光微冷,道:“你既然知曉我的來歷,又何必問出這等愚蠢之言?”
紫英仙君挑了挑眉,道:“難道當真是因為東海傾覆之事麼?”
季月年沉默不語。
紫英仙君搖頭笑道:“且不說東海之事與我沒有半分干係,便說那東海龍宮的敖丙太子,你當真不知曉他是觸犯了何種天規麼?”
季月年的身形隱隱被冰藍霞光困住,心下極為罕見地有些煩躁,道:“你到底要說甚麼?”
紫英仙君面上的笑意斂去,擺手道:“我只是見你根骨悟性皆為地境罕見,不忍你毀在此間因果之中罷了。”
季月年眸光冰寒,冷冷道:“莫要與我說這些虛偽之言,敖丙太子之所以被誅,正是因為你那血親胞兄心胸狹隘之故,那哪吒驕狂肆意,罪大惡極,害得敖廣龍君一脈幾乎一個不留,東海真宮更是支離破碎,這等因果,即便將天王聖境一系盡數誅絕,也不足以抹平東海一脈的刻骨之恨。”
聞聽此言,紫英仙君嘆了口氣,不再開口,宮裝紗袖輕拂,攏出了瑰美絕倫的冰藍霞光,將自己與季月年籠罩在了其中,消散在了原地。
……
東海之畔,拒石國。
“每日辰時、午時、子時皆要誠心祭拜,共祭拜三次,日日夜夜不可停息,可知曉了麼?”
一隻面目猙獰的高大夜叉持著長戟,俯視著腳底那些驚恐無比的村民,聲音獰惡兇狠。
其長戟之上仍然掛著數截鮮血淋漓的殘屍,這些村民面色煞白,磕頭如搗蒜,忙不迭地連聲應是,不敢有半分不從。
夜叉滿意地點了點頭,轉過身來,斂去了面上的兇惡,恭敬卑微地朝著那座石臺之上的塑像拜了一拜,隨後便徑直離開了此處,朝著下一個村莊奔行而去。
隨著那些村民的磕頭祭拜,有絲絲縷縷的香火氣息瀰漫而出,盡數沒入了那座塑像之中。
與此相似的情景出現在了東海之畔的無數地方,如出一轍般,朝著東勝神洲深處擴散而去,無窮無盡的香火之力湧動而起,盡數灌入了東海之中。
“這是幻境!敖丙太子乃是仙龍血脈,怎會需要區區香火之力?!”
季月年冷眼望著那夜叉遠去,目光落在了那身著金白龍袍的少年塑像之上,心神根本不曾被撼動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