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著月白神光的冷漠目光掃過太楚疆域,這位身著金線綴星白袍的土地尊神輕揮袖袍,十六道粗及數丈的熾白光柱急速橫貫而出,在極短時間之內便落在了太楚疆域的四周邊界之處。
光如星織,密密麻麻的神光竄繞之間,已是重新在太楚疆域的邊界佈下了新的神力屏障。
只是此神力屏障卻與前時不同,已是被這位土地尊神抹去了阻攔諸類鬼物之效。
“季家的手段當真可怕,竟連疆域神只都換了一個!”這時的吞雲城之內聚集了足足數千個依附而來的生靈,此刻皆是抬首望著那月白神光中心的模糊身影,嘖嘖連聲。
“我卻是有些心神不寧,”一個歸真上境的妖物搖了搖頭,面上露出一絲隱隱的擔憂之色,“此渡月土地尊神神上顯然與季家有著極深的淵源,季家老祖又是如天一般的大能人物,我等此時入了太楚疆域,已是處於任人拿捏的境況,若再想離開只怕難如登天一般!”
“反正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走!”一個歸真之境的鬼物不屑地看了這妖物一眼,大笑開口,“我早已受夠了在疆域夾縫的黑暗之中掙扎的時日,此時能夠似其餘生靈一般光明正大地的在疆域之中修行,乃是求之不得之事!”
諸類鬼物亦是紛紛出言附和,而那些妖物之流、人族散修以及其餘的魔物靈怪卻是互相對視了一眼,心神深處皆是蒙上了一層陰霾。
眾目睽睽之下,渡月土地尊神在疆域邊緣重新佈下了神力屏障,可此時的季家已經接納了諸類鬼物進入疆域,那此神力屏障的意義何在?
一些心思通透的生靈早就想通了此節,神色不由得有了些許變化。
既非阻攔諸多鬼物進入,那便只剩下了一種可能,便是禁止生靈隨意離開太楚疆域。
“所有依附而來的生靈,即刻前往吞雲城,劃歸勢力、敕封職權。”
諸多季家府兵、趙家之人散發出無數玉符,傳下季家執掌太楚疆域以來的第一道詔令。
太楚古城內城之中,幾乎所有的生靈都接到了季家之令,紛紛朝著吞雲城湧去。
“我方才探察了一番,大歸真境的生靈僅僅只有六個,大兄便是其一,我等也要掌權了!”
數個目露血光的鬼物面色激動,簇擁圍攏在一個大歸真境的鬼物青年身側,御著鬼霧朝著吞雲城行去。
那鬼物青年卻是目光平靜,緩緩道:“這位第三山脈的待定聖子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太楚疆域方圓足足二十萬裡,若是盡數劃分下來,難免有著失衡之處。”
方才出言的鬼物不以為意,目中仍然流露著喜色,道:“這太楚疆域之中如此多的凡俗之人,我等若是能夠執掌一方,豈不是可以肆意戮殺這些人族?”
大歸真境的鬼物青年用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看著他,道:“你若是想要落得一個神魂俱滅的下場,儘可一試。”
另一個鬼物要理智一些,按捺下了心中的激動之意,緩緩道:“這些凡俗之人雖不起眼,在某些方面卻算的上是太楚疆域的根基,更是季家補充新鮮血液的重要來源,若是季家想要繁榮鼎盛,這些凡俗之人乃是不可或缺之物。”
幾個鬼物說話之間,吞雲城已是近在眼前。
此城在百年之前本是“鶴雲觀”所在之處,季家老祖季溯命甦醒之後,直接將鶴雲觀上上下下盡數趕了出去,此城便修繕成了“攝守上真”季洛陽的道場所在。
此時的季家大長老季洛陽卻是面帶苦色,小心翼翼地湊在一個身著黑袍的文弱青年身前,道:“趙公子,難道真的要按此玉符之中的位置來敕封諸多生靈?”
趙霄雲把玩著手中的玉符,目光玩味地看了季洛陽一眼,道:“此玉符乃是表兄親自擬定,我也不敢擅自更改,若是你有什麼不同的想法,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