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的勢力卻是盤根錯節,輕易動之不得。”
“若是打草驚蛇之下,牽一髮而動全身,後果只怕是不堪設想。”
季月年散去了指間的清光,暫且打消了心中一些極為危險的念頭。
數日之後便是五臺山界顯通寺的講道盛會,前些時日裡,季月年在青獅護法那裡得知,三壇海會大天神亦會下界前來五臺山顯通寺,聆聽文殊菩薩尊者講法,以彌補自己那薄弱無比的佛法修為。
若非如此,其頭上那個“南海第十三佛子”的尊諱,只怕也太過虛假了些。
走到石臺之下,立於翠巖峰山崖之前,季月年的目光穿過渺渺雲霧,朝著金光罩頂的顯通寺望去。
梵音陣陣,異香漫天,仍舊是一派煌然尊貴的佛家氣象。
“可哪吒那廝即將出現在我面前,我又怎能任其完璧而歸!”
季月年的眸光冷冽如同寒霜,在其霜白的眼眸深處,已是隱隱泛起了一絲猩紅的血色。
落難東海之時,那仙龍太子用袍袖護持著自己的情景依舊曆歷在目,恍若昨日一般。
“敖丙太子殿下……”
季月年驀地閉上雙眼,待到數息之後再次睜開之時,其眸光深處已是沒有了半點情緒波動。
一道金虹橫貫而上,落在了翠巖峰的佛臺之前,正是真佛三境的青獅護法。
佛家源教道果境的真佛三境,與道家源教的道源三境相似,便如那半步聖人之境的鵲靈上尊一般,尚且沒有資格喚作真正的“聖人”或“佛陀”。
“第九佛子,方才此間氣機攪動,可是心緒有些煩亂?”
青獅護法何等修為,早已察覺到了此處的靈機異常,搖了搖頭,朝著季月年笑道,“第九佛子的身世我也略微知曉一些,再過幾日,你便隨我尋一處角落聆聽我佛文殊講道,萬萬莫要做出一些不理智之事。”
季月年朝著青獅護法行了個禮,定了定心神,道:“青獅護法有心了。”
青獅護法意味深長地看了季月年一眼,道:“如今第九佛子隱在暗處,有著我佛文殊的氣運遮掩,任誰也尋不到你真正的根腳,可若是第九佛子顯露在明處,因著瑤池聖境之事,頃刻之間你便會成為眾矢之的,此事你可知曉麼?”
聞聽此言,季月年倒是當真有些驚駭,道:“崑崙丘兩大聖境的形勢難道已經惡劣至此了麼?”
青獅護法點了點頭,嘆道:“據我聽聞,自從瑤池上聖娘娘消失之後,瑤池聖境已經完全封鎖了境壁,境幕之外更是存在著一座通天徹地的上古大陣,不知作何之用。而且崑崙上聖之境正在尋找一個喚作‘玄陰仙君’的瑤池生靈,若是我沒有看錯,第九佛子便是瑤池聖境的‘玄陰仙君’,可對麼?”
上聖娘娘親敕的“玄陰仙君”,便是南海道統的第九佛子,此事雖然早已自崑崙丘傳了開來,可瑤池聖境畢竟遠在東勝神洲的邊緣,距離五臺山界所在的西牛賀洲太過遙遠。
地境的部洲洲境疆域廣袤無垠,待到此事與其餘有關上境的諸事傳聞一同傳到西牛賀洲,早就已經成了不知真假的傳言。
季月年的眸光有些沉鬱,道:“青獅護法所言無差,我雖然修的是潮音澗嫡傳,可之前正是自崑崙丘瑤池聖境而來。”
青獅護法頷首道:“無論如何,第九佛子只管安心聽道便是,有我在你身旁護持,他人決計察覺不到你的仙光氣息。”
季月年行禮道:“卻是勞煩青獅護法了。”
青獅護法擺手笑道:“無需謝,無需謝,且不說這是我佛文殊的佛旨諭令,單憑那日裡你無心點撥了我一句,便值得我在尊者講道之時傾力護持於你。”
此言落罷,青獅護法便取出了一道暗金佛蘊,使其懸在了季月年身前,繼續道,“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