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暈的毫毛。
“淵澗被偽裝成悟淨的不知名生靈帶離了北俱蘆洲,至今都不知曉其下落,而其之所以無法催動手中的令牌,則是因為其所持的令牌乃是假象,這塊真正的令牌,一直都存放在太白神府的深處,不為人知……”
季月年摩挲著手中的令牌,眸光莫名,“千里之提,潰於蟻穴,歷劫明心大法師,你在這州天之間佈局三界,卻也終有疏漏之時。”
其手指陡然發力,絲絲縷縷的白光蔓延而出,竟是直接浸入了那令牌的深處!
轟!
其上所描繪的鳳翅紫金冠光芒大放,化作瑰麗絕倫的燦金光影,倒映在了黑袍少年的瞳孔之中!
咔嚓!
這塊令牌寸寸崩碎,而鳳翅紫金冠的光影卻是懸在半空之上,逐漸清晰。
熾目的光影之下,隱約靜立著一個扭曲模糊的生靈,這頂鳳翅紫金冠則是正好戴在其頭頂之處。
那生靈低垂著目光,望著季月年,語氣之中不含半點情緒波動:“奉齊天大聖敕令,持此令牌者,可提出你所求之事。”
季月年唇角稍稍勾起,道:“我要知曉這塊令牌真正主人的所在,淵澗的去向。”
此言落罷,那生靈扭曲模糊的臉龐陡然凝滯,死死地望著季月年,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季月年神情晦暗,輕聲道:“淵澗,歷劫明心大法師在無量量劫之後,親自傳授神通的弟子,我要知道他在何處,還望齊天大聖的化身能夠指明道路。”
那頭戴鳳翅紫金冠的生靈緊緊皺著眉頭,似乎察覺到這要求與某些提前設定在自己身上的規則相悖,沉默了良久,始終都不曾開口說話。
季月年抬首望著它,道:“素聞齊天大聖曾經打上昊天金闕,要那玉皇玄穹高上帝讓出天地共主之位,這是何等的無雙膽魄,怎地,如今我詢問一個微不足道的生靈去向,都這般困難麼?”
那生靈冷冷地望著季月年,開口道:“奉齊天大聖敕令,伱既然提出了所求之事,我這便為你尋找此人,稍待片刻。”
季月年唇角勾起的弧度愈來愈大,其眸光深處卻是如同萬載寒冰般的冰冷霜雪。
淵澗,乃是菩提祖師在自己身上佈局的引線,自從北俱蘆洲極北邊陲開始,淵澗此人便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串聯之用。
其身為靈臺方寸山的嫡傳弟子,生有靈慧之目,無論是遇見元清還是悟淨,都絕無可能會認錯。
可他在遇見那偽裝成悟淨的不知名生靈之後,還是隨其離開了北俱蘆洲極北邊陲,自此之後再無蹤跡,此事可謂是詭異至了極點。
一旦尋到淵澗此人,知曉了其所蘊藏的隱秘,季月年便能抽絲剝繭,盡數挖出歷劫明心大法師在自己身上的所有佈局。
“太陰神女殿下曾言,你要以自己的方式抵擋界劫,已經銷聲匿跡許久……”
心緒流轉之間,季月年的神情愈加冰冷,“可這並不是你將我當做棋子的理由,菩提祖師,自今日起,我便與你對弈此局罷。”
驀地,那生靈睜開虛幻的雙目,望向季月年,沙啞著聲音道:“所求之人,我已尋到淵澗之所在,此令牌自此刻便損毀,與你再無干系。”
其揮袖凝聚出一枚令符,使其落了下來,隨即便化作細碎的光影,消散在了太白神府之間。
“還有一事,這天地三界之中只有我一人才知曉。”
季月年伸袖取過令符,面無表情地看著那生靈消散之地,喃喃道,“你的本尊,那名震州天的齊天大聖,世人皆說其乃是天生神聖,可卻無人得知,那齊天大聖,竟是菩提祖師在無量量劫之前所收的弟子……”
其真靈深處,妙善尊者所留的那捲古籍緩緩旋轉,其上散發著古老玄異的光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