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西斜,逐漸向地平線滑落,彷彿一顆巨大的金球被無形之手推動著緩緩前行。天空中的雲朵像是喝醉了酒一般,呈現出一種淡淡的紅色,隨著時間推移,夜幕逐漸降臨。
藏書閣旁邊的柳樹垂掛著柔軟的枝條,隨著微風輕輕飄蕩,宛如優雅的舞者在風中翩翩起舞。
謝齊看完手中的信之後,神色微變,信中的內容讓他有些意外,但片刻之後便恢復平靜,沒有說任何話語。
隨後將信遞給旁邊的弟子謝闞澤,接著端起一杯茶,輕輕揭開杯蓋,微微傾斜杯子,用杯蓋邊緣輕輕撥開漂浮在水面上的茶葉,然後輕輕抿了一小口茶水,彷彿在品味著什麼。
謝闞澤看完之後與謝齊一同陷入沉思,這封信讓他們倆都感到意外,長期追隨謝雲龍在宇文拓帳下效力,以為把所有勢力的基本資訊都掌握齊全,沒想到林峰的一封信讓他們發現還有一個隱藏的勢力,也許還有更多,只是沒有發現而已。
“掌門,從林師伯的信裡面看,現在大周臥虎藏龍之輩還有很多,我們對那邊的安排怕是要更加小心,甚至可以放棄部分利益。”謝闞澤對著謝齊說道。
謝齊搖了搖頭,“難,我現在只是武川派的掌門,武川城帶頭人的身份還有獲得那幾家的認同,他們追隨大伯南下犧牲太多,現在到了收穫的時候,不會贊同放棄那邊的利益。”
謝闞澤說道,“你是大伯認同的人,他們不敢陽奉陰違。就算他們不聽,出現損失那也是自找苦吃。”
“闞澤,你這話確實沒錯,因為是大伯推我上位,他們給面子,所以聽我的,但我沒有大伯的威望,他們會質疑我的決定也在所難免。”謝齊覺得有些難辦。
“但你得記住,不管是武川派還是武川城都是一個整體,只能共進退,不能各做各的,不然人心散了,這個勢力就離分崩離析不遠了。”
謝闞澤說道,“林師伯這封信的內容也不能洩露,我回家去找家主,請他出面。”
謝齊說道,“現在謝家是謝準做主,家主已經把謝家掌家的權利全部移交了,自己閉關修煉。”
“小準是個聰明的孩子,他應該明白現在的局勢,我們之前已經吃的太撐,現在需要時間消化,增長力量,在局勢不明朗之前,不能被牽扯太多。”謝闞澤說道。
謝齊輕笑了幾聲,對謝闞澤眼中謝準的評價不否定,也不肯定,只是端起茶杯,再次小啜一口。
“你上一次見謝準是什麼時候,謝準殺的人估計比你殺的都多。”謝齊繼續說道。
“他現在武功高,手段強,在東邊可是為謝家暗中奪取了許多利益,就連王家年輕一輩傑出人物都在他手中吃了不小的虧。”
“他是不會放棄南邊的利益,武川城年輕一輩裡面聽他的比聽我的多。”
“你知道為何我自追隨大伯之後,便很少單獨見謝雲鶴了嗎?”
“因為大伯的路是正,不管陰謀還是陽謀都凸顯一個大氣,讓我很崇拜。”
“謝雲鶴一天到晚穿儒袍,裝模作樣以為自己是個讀書人了,其實就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只會兇狠那一套,上不得大臺面”
謝闞澤右手捂著腦袋,這都是些什麼事。“小齊,家主畢竟是你父親,況且你母親已經去世那麼多年了,你不能一直仇視他。”
“闞澤,謝雲鶴作為一個家族的族長,他確實比大部分家族的族長做得好,可是作為一個丈夫他很失敗。”
“你知道大伯是怎麼評價他的嗎?那一天,大伯打完仗回來,還未卸甲就趕回來,抱著我說,‘你爹不會當爹,你以後跟我走,你以後打的過他了,心情好的時候揍他,心情不好的時候也揍他,大伯給你撐腰,武川城不會有人敢在我面前說你不孝。你爹大事幹不成,沒有捨我其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