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就他媽跟我這兒要?我是你提款機還怎麼著?」他說著又抽他,「你他媽還吸毒,你對得起你媽和你那倆妹妹麼?」
正趕上上班的點兒,來往行人特別多,被這動靜鬧得都圍過來。
譚稷明將他反手後拷,死死錮在身後,一邊從褲兜裡掏出手機報警。
「你還有膽兒回來,來看你那幫狐朋狗友訛了多少錢麼?」
他被禁錮,沒什麼力氣反抗,背朝著他道:「我走投無路了,我來向你道歉的。」
「留著和你娘道去吧,跟我這兒道個屁的歉。」
他說著也已經報完警,符錢被動的抵著樹站著,像條被捉上岸的死魚。
正在這時,圍觀的人群中忽然闖出一披頭散髮的姑娘,同樣的骨瘦嶙峋,穿在身的連衣裙像條空蕩的袍子。
她衝到符錢身邊掰譚稷明的手。
「你鬆開他!」
譚稷明對路之悅毫不憐惜:「滾開!」
路之悅手下一抖,怯怯的不敢再動手。
下一刻,她起伏著胸膛,朝符錢噴湧出蓄積的情緒。
「你幹什麼要來找他,你沒錢就跟我說啊,我不是早就告你了麼,我家有的是錢!你找他幹什麼,他現在報警了,他要抓你!」說著,又朝譚稷明跪下,「你放他走,譚大哥我求你,他欠你多少錢我替他還,你也知道我爸很有錢,你要多少我都能拿出來,你別讓警察抓他,你給他一條活路行嗎?」
譚稷明歪脖子往襯衣上蹭了蹭汗水。
「一邊兒待著去。」他看也不看路之悅,「我他媽要放他走了才是不給他活路,你也跟這兒老實待著。」
圍觀的群眾越來越多,將他們三人包抄出半個圈。
路之悅見符錢被押,也不願意自己溜走,就那麼賴在地上陪著。
符錢讓她走,她不走,說:「我說過,我愛你,就算陪你下地獄也不在乎。」
這二人墮落不堪,本該被人唾棄,可此刻譚稷明卻有些艷羨,若是某人對他能有路之悅對符錢一半的心,他或許也不至於這麼痛苦。
幾人就這麼僵持著,沒一會兒民警就來了,順利把這倆人帶走。
譚稷明這才整了整衣服上樓,目睹全過程的周順順去茶水室拿了條毛巾遞給他。
「譚總,新的。」
恍惚間他有些愣神,頓了頓接過毛巾道:「謝了。」
他拿毛巾擦了擦手,又抖了抖襯衣上的虛灰,接著隨手把毛巾撂在扶手上。
周順順理所當然準備善後,手將伸出去,卻被他阻止。
「放這吧,我自己來。」
他又拿起毛巾,自己去水池邊涮洗。
周順順明顯覺得他變了,人還是從前的人,可這性子貌似變了不少,言語間也沒了往常的戾氣,
竟無端平和許多。
她懷揣莫名,又惦記方才的事兒,於是開口:「真沒想到符總他……」
「這事兒你知道就行了,別往外傳。」
她立即回:「知道了。」
那之後,因人證物證齊全,加上對公司門口的監控進行調查取證,沒過多久,那幫先後鬧事的人就被揭底一鍋端。而被警方逮捕的符錢和路之悅也依照程式被送進戒毒所。
說起符錢,不得不提及他這次主動送上門的目的。其實他並非像自己說的那樣是來和譚稷明道歉的,反而被譚稷明說中,是為了錢來打探訊息的。
☆、62
跌入深淵的人連光明都看不見, 又怎會有良心去向誰道個歉, 那些無止境的慾望只教會他為了達到目的不斷撒謊,可不會讓他反省自己曾對不起過誰。
當放貸人幾乎翻遍整座城市終於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