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
季少司終於放過了何恬恬。
何恬恬扭頭,正好看到藍奕。
他騎著馬,筆直的坐在馬背上,明明這身騎馬裝應該會將他襯的英姿颯爽,可是她莫名的覺得他像個悲愴的戰士。
夕陽西下,一人一馬。
沒由來的讓何恬恬的心疼的厲害。
她奮力咬了季少司一口,掙脫禁錮住她的懷抱,朝藍奕跑去。
她跑到他的馬前,轉頭看了一眼季少司,見他渾身是血,那漆黑幽深的眸子的直勾勾的看著她,她整個人瘮得慌。
她又仰頭看了一眼眼前這個滿眼悲痛的男人。
“藍奕,我……”她想跟他解釋,又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藍奕看著她哭過的臉,紅撲撲的眼睛,紅腫的嘴唇,忍著痛勉強讓自己嘴角彎了彎。
他彎下腰,伸手,示意她上馬背。
何恬恬伸手的搭上了他的手。
“何恬恬!”
身後傳來季少司陰沉冰冷的聲音。
他的腿一時疼的站不起,手也因為剛才過分用力控制何恬恬,抬不起來。
他死死的盯著她的背影,
冷眸那濃郁的怒火似乎要將前面的兩個人燃起來。
何恬恬的手頓了一下,然後毫不猶豫的握住的藍奕的手,被他拉倒馬背上。
過去的都過去了。
她不想留戀,也不在留戀。
人總要往前看的,
時間一久,他總會想通的。
季少司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胸口一悶,喉嚨的血再也壓不住了。
涼風陣陣,何恬恬的黑髮隨風起舞,拂過身後男人的臉頰,兩人的倒影心在地上被黑髮纏繞著合為一體。
“藍奕,剛才的事情……”何恬恬想了想了,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我不知道他為什麼就突然……”
“恩,我知道。”藍奕忽然伸手環住她的腰。
他的心跳驟然加速,手微微顫抖著。
他剛才很憤怒,很生氣。
他從來不捨得碰她一下,也不敢碰她,季少司卻是如此欺負她。
何恬恬感覺到腰部的那雙手,愣了一下,隨後靠在他的肩上,輕聲說道,“我跟他已經是過去式了。
他可能一時想不通,時間久了,他自然會想通的。”
“恩。”藍奕嗅著她髮間的香味應聲著。
何恬恬,四年了,時間還不夠久嗎?
如果他一直想不通呢?
你是否還會回去找他?
“藍奕。”何恬恬又開口說話了。
“怎麼了?”他閉著眼睛,將下巴擱在她的頭頂,貪婪的享受著。
這是第一次他與她這麼近距離的靠在一起。
“他受了傷,你一會讓工作人員把他帶回來吧!”何恬恬小心翼翼的說道,說完她又補充了一句,“我沒有別的意思,我瞧著他身上那麼多血,”
“恩,我剛剛已經打電話讓他們過去了。”藍奕輕聲說道。
她一向善良,看到受傷的流浪貓狗都會救助,怎麼可能對一個大活人坐視不理呢?
他這樣勸說自己,可是心中隱約還是會冒出妒意。
人果然是貪心的,得不到的時候,想著靠近就可以了。
靠近了,就想在一起。
在一起了,就想成為她的唯一。
他想她眼裡,心裡只有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