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恬恬慢慢的轉過身來，看向藍奕。
她看著他，她知道自己該點頭的。
可是她看著他那雙充滿痛苦的眼睛定定的看著自己，她不敢點頭，也不敢說一句話。
她一向是優柔寡斷的。
她告訴自己點頭啊，
長痛不如短痛。
“何恬恬！”季少司再也忍不住了，她竟然敢跟在他眼皮地下跟他眼神交流。
這種明擺著的問題，她為什麼不點頭。
還是她心裡還有他，
她還捨不得那個臭小子。
季少司只感覺自己血液在一點點的冷卻，她的笑，她的鬧，她的承諾還在耳邊迴盪著。
今天還是他們的訂婚日，她給他來這麼一出。
何恬恬抬眸看向季少司，她知道他生氣了。
她哀求的看向他，“你讓他自己決定好不好，我們讓他自己決定好不好。”
她沒有資格在這種情況逼他。
“何恬恬，你好的很！”
季少司咬牙切齒的看向她，他現在恨不得剜出她的心看看到底什麼顏色。
平時說的比唱的還要好聽，她就這樣愛他的？
就是想這樣陪伴他的餘生？
“那你想讓我怎樣啊！”何恬恬委屈的很，她眼眶紅紅的，整張臉慘兮兮的，
“我可以告訴他我不喜歡他，
但是我沒有權利逼他找其他女人。
你知道這有多痛嗎？
季少司，
我不能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他。”
我當初因為你有多痛，我就知道他有多痛。
那四年，我夜夜夢到你跟韓芊芊，你們像書中那樣過上了幸福快樂的日子，有了自己寶寶。
那種感覺，心如刀割。
我曾經一直以為毫不猶豫的拒絕，用最殘忍的話讓對方死心，對對方來說是最好的。
但是我親身經歷過後，
我寧願，
讓痛慢慢的一點一點的來侵蝕自己，
讓自己慢慢的接受這件事。
因為實在太痛了。
我希望他有一天是因為一個漂亮善良的姑娘，帶他離開我帶給他的痛苦，而不是以這種殘忍的方式，讓他每每想起我，心依舊還會痛。
我不該在他的心中佔據太多位置，
我希望他真正的放手。
“何恬恬！”季少司想說些什麼，卻不知道怎麼開口。
他不想在別的男人面前示弱。
她說這些話的時候，他就不會痛嗎？
別人會心痛，
他不會嗎？
何恬恬低著頭走過去，小心翼翼的站在他的身邊，扯了扯他的衣角。
他最見不得她這樣了，“何恬恬，我隨便你。”
他說著揮開何恬恬的手，煩躁走到藍奕跟前，
碰！
將大門一關，鎖了起來。
“熬不過去，死在裡面我不負責。”
他倒希望他熬不過不去，要是熬過去了，他才更難受。
只要定力夠，世界上沒有忍不住的藥。
儘管這樣，他之後還是打電話讓人看在這裡，怕他出事。
要出事也不能在這裡出事。
大門關了起來。
外屋只剩下何恬恬跟季少司。
何恬恬知道自己剛才的行為傷害了他，不敢說任何話。
可是她欠藍奕的太多了，她還欠他一條命。
她不可以肆無忌憚的傷害他。
兩個人沉默了好久，
季少司看著她狼狽的樣子，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