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下來,跟我一起照顧她。”季少司低著頭垂下眼眸,聲音平靜的一點起伏也沒有。
他怕他一個人會心軟,會忍不住要做些什麼。
“你!”藍奕看不清季少司的神情,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聲音卻軟了下來,
“堅持不下去的,越到後面痛苦。”
這句話還未落音,耳畔又傳來何恬恬痛苦沙啞的叫喊聲。
她渾身已經被汗水浸透,身體本能的掙扎著,平時那張素淨乖巧的臉此刻變得面目猙獰,澄澈的鳳眸也染上了猩紅,似要發狂。
“堅持不下去也要堅持。”季少司聲音聽起來冷漠無情。
只是他握住何恬恬的那隻手,掌心已被她的指甲扣爛了,鮮血順著指尖悄悄滴落在地上。
“季少司!你是熬死她嗎?”藍奕看著何恬恬,見她此刻就像是一個發狂的小獸,痛苦的哀嚎著,不要命的衝破禁錮。
“那你想怎麼辦?”季少司忽然抬頭,漆黑如黑曜石的眸子比那千年寒冰還要冷,周身散發出駭人的氣勢。
藍奕微微仰頭,那雙桀驁的眸子狠狠的看著他,大手一下拎住他的衣領,“我想怎麼辦?我不想她痛苦!”
季少司冷冷的看了一眼藍奕,毫不留情的將他那隻手拿開,“不要試圖挑釁我,我現在心情很不好。”
他是不絕對不會讓其他人碰她的。
他說完繼續坐在椅子上,看著何恬恬。
她的下唇已經咬爛了,鮮血順著下顎流在這純白的病床單,是那樣的觸目驚心,嗓子也啞的已經叫不出來,只聽見喉嚨口發出“荷荷”的聲音。
她似乎忍受不了這種痛苦了,唇已咬爛了,想要咬舌來緩解身體的痛楚。
季少司發現了她的意圖,一隻手遏制住她的下巴,將手伸進她的嘴裡,讓她咬著自己手,轉頭冷聲對身後的藍奕說道,“喊醫生過來給她打鎮定劑。”
“季少司,”藍奕見他手臂瞬間鮮血淋漓,冷靜的說道,“醒來只會比現在還要痛苦,你還是……”
如此往復,難受的還是何恬恬。
“讓你喊,你就喊!”季少司咬著牙,聲音陰沉的駭人。
沒多一會,何恬恬又沉沉的睡了下去。
染上血跡的床單已經換掉了,護士將她嘴唇邊的傷,身上的淚痕塗了藥。
季少司伸手握住何恬恬的發燙的小手,親了親她的指尖,“你會沒事的,等著我。”
他說著就往外跑。
某豪華別墅,地下室。
豪華的房間,吃的用的玩的,應有盡有。
清秀男子坐在椅子上雙腿交疊,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這種事情,我能有什麼辦法?”
他說著轉過來來看向季少司,神情十分凝重,“我跟你說過,你不能管她的事情,這就是後果。
管的越多,她就……”
他話還沒有說完,季少司瞬間到了他的跟前,大手直接掐住他的脖子,“別跟我講這些,你告訴我,現在該怎麼辦?”
男子搖搖頭,臉上雲淡風輕的模樣,似乎被掐脖子的不是他,
“總之,你不能碰她。”
季少司聽著他的回答,將手鬆了開來,整個人往後退了兩步,面如死灰。
轉身就離開了。
邊上的老人見季少司走之後,顛顛的跑到男子邊上,“師傅,真沒有辦法啊?”
男子搖搖頭。
“那不是慘了,他不是要給自己戴綠帽子?”那老頭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男子笑笑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