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一皺的富察皇后不自覺的站了起來,前來送飯的宮人不屑的冷笑著說道:「你也聽到這禮樂聲了吧?不怕告訴你, 今日是皇后的冊封大典,就連你這樣的罪人今日都有加餐的。」
說完,將手中的瓷碗重重地丟了過去,至於這碗裡的飯菜有沒有被灑出來,那關他什麼事,反正她早已經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了,只是他們這些宮人都可以隨意作賤的罪人。
一身素衣的富察皇后也沒理這故意摔碗摔盆的給自己使臉色的宮人, 因為她知道對方哪怕再多不好,也僅僅只是如此,果然見富察皇后依舊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 宮人也覺得無趣的離開了。
在這宮裡,想要作踐人的法子多的很, 只不過是話語上的幾句冷言冷語, 自己還忍得下來, 想來能做到此的就只有皇上了吧, 自己還得感謝他這份虛偽的照顧。
心中冷嗤一聲的富察皇后端起粗瓷碗, 吃起來自己從前從不會吃的東西,清高的即使流落到如此境地,都沒有失了那份風度的富察皇后沒有注意到她眼中那個最普通平常的踩低捧高的宮人,回頭的瞬間,眼神銳利的將那一覽無餘的屋子掃了個遍。
回去之後,原模原樣的將富察皇后的種種行為都一一複述了出來,活靈活現的堪稱實況轉播。
確定富察皇后沒有做出什麼過激行為的弘曆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去看著她吧,免的其她人趁此機會落井下石的欺負她的時候,雖然她人不好,可總得給她一份體面的。」
剛才在富察皇后面前得瑟,趾高氣揚惟妙惟肖就是一個無恥小人的模樣的宮人面無表情的點頭應了下來,隨後慢慢的退了出去。
唉,自己也不想操這份心呀,只是今天是毓敏的大喜日子,必須得萬無一失,好在好她依舊很安分,就是這個知道的太多,還隨時可能會翻供還活著到底還是不安穩的。
輕飄飄的將擦過手的帕子甩到一邊的弘曆眼中帶上了殺意,大喜的日子見血到底不好,且容她再多活兩日吧!
嘴角輕揚的弘曆滿是悲憫的這麼想著,自覺自己實在太過於寬容了,竟然能允許必死之人多活兩天呢,沒法子,自己就是這麼好的人。
在心裡把自己好一頓誇讚的弘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隨後慢慢的走了出去,嚴肅激動的表情不亞於他當日登基時。
這份激動在看見那從紅毯上慢慢走來的高佳毓敏時達到了頂峰,今日天空作美,萬裡無雲的天空蔚藍無垠,配上那紅牆琉璃瓦的宮牆更是熠熠生輝的奪目又耀眼。
在這份自帶古樸韻味的背景中,穿著繁複奢華的吉服慢慢走來的高佳毓敏壓下了所有的絢爛,一切美好都成為了她的襯託品。
「這一聲皇后的吉服真是再襯你不過了。」已經迫不及待的弘曆三步並作兩步的走下臺階,拉起高佳毓敏的手,側頭衝著她滿是欣賞如此說道。
高佳毓敏反手握著他的手,隨著他一起慢慢的走上臺階,笑容淺淺,很是矜持。
弘曆一眼就能看得出來,這完全是因為今日上了濃厚的妝容又慎重打扮了一番,顧忌著場合才笑得這麼矜持的。
想著不免又是一樂,高佳毓敏拋了個疑惑的眼神,弘曆顧左右而言他的說道:「就是看到這麼好看的毓敏,所以就高興的想笑了。」
我怎麼覺得這話很像你心虛之下的敷衍之詞啊?
「怎麼可能?你看我這麼真誠的讚美你,你怎麼能把我想的那麼壞呢?我的心都受傷了。」弘曆嬉皮笑臉的說著油滑的話,眼裡含著能夠暖化人心的深情。
高佳毓敏還是有些將信將疑探究的看著對方,弘曆頓時嚴肅的說道:「我們之間的信任去哪了?你怎麼能不相信我呢?」
你這樣子活脫脫的就是欲蓋彌彰。